在我这碰了钉子,再做他儿子的工作,老公告诉他,“这个不用您操心,我岳母过来了,她会好好照顾**(本人),您一个人过来也不合适,我妈那样的脾气还是算了吧。”老公的一席话,惊醒梦中的GP,连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都不求他们,以后就更不会求他们,他们再也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事了,GG此时才意识到过年对我的表现是他决策上的错误,已经打草惊蛇,儿子儿媳对他们产生了恐惧感,他的养老享福梦彻底破碎,这当然不行,得挽回。
这时妈妈已经到了北京,傍晚GG又给家里打电话,我妈妈接的,告诉他,我们还没有回来,GG说话客套多了,希望我晚上给他回个电话。我本不想给GP打电话,可妈妈劝我:“打一个吧,不能让我难堪吧?”受不住这个老老实人的劝诱,我回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是PP:“您好,是你刚刚给我打过电话吧?”
“不是我,##(老公)呢?”PP说话一直很冲,心情好坏一个样,在我看来。
“还没有下班。”你要找你儿子,你说清楚啊,你以为我愿意主动给你打电话呢?
“你妈妈在北京?”PP。
“是的。”
“所以不需要我们了?”PP想找茬?
“需要你们做什么?”我反问她,需要你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需要你来侮辱我娘?需要你来踢我家垃圾?需要你给脸色我看?需要你来敲我邻居的门?还是需要你往我家门上吐唾沫?
PP无话了,这次她没有跳起来骂我,好神奇,我在想她可会自我忏悔?GG接过电话:“我们可以过去帮帮你。”
“没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只会帮倒忙。
“上次是我太激动了,没有表达清楚意思,我们没有想推卸责任的意思,我们都爱孩子。”GG不再端着态度。
“不要跟我提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死了,你们怎么伺候我?”我激动了,这是我胸口永远的痛!我曾经为GP当年对我的态度,愤恨不已,现在想来,真的值得吗?
GP不敢说,你之前怀孕我们不知道,于是GG逃避:“你去流产时,我和你PP都不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公请求GG给我做碗鸡汤他都拒绝,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说这种话,你们有良知吗?为了惩罚我,为了让我尝尝教训,你们拒绝了对我的一切援助。
“你知道,需要##(老公)来讲一碗鸡汤的故事吗?”那时当我绝望的躺在床上怀念我的孩子,PP没有丝毫心软指着我的鼻子叫骂的情景,我永世难忘。
一阵沉默,GG:“我们之前确实做得不够好,你做了父母就知道我们的艰辛。”
“我做了父母也不会吝啬一碗鸡汤。”他越是逃避,我越要直逼他面对,让他们好好回想对我残忍。
挂了电话,我心里发闷,整理心情,不想被妈妈发现,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曾丢过一个孩子,GP来电话的事,我没有告诉老公,即使我不告,GP自己会找老公,免得让我背上告状的嫌疑。
可能因为我个子比较小,5个月穿着宽松的衣服,人家看2遍才知道,哦……原来是孕妇啊!晚上不再是自己坐车回,等着老公来接,领导特许早上可以晚点上班,妈妈每天在家就不停织些小毛衣,小鞋子,颜色都是粉绿粉蓝粉黄,男宝宝女宝宝都可以穿,我儿子现在小秋衣外还穿着我妈用纱线织的衣服,很柔软。我娘心灵手巧啊。
这时我完全忽视了GP的存在,既然满足不了他们的心愿,就不要再招惹他们,不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期间GG打来电话说南京的姑姑要来北京,老公赶忙给姑姑打电话:“姑姑,您要来北京?”
“是啊,我想把你奶奶也带过去看看,老太太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带她去看看你,要真等哪天走不动了,就没有机会了。”姑姑说话和GG一样,慢条斯理。
老公非常高兴,毕业第一年见过奶奶后,再没有去看过老人家,我们结婚时,老公给奶奶挂过一个电话,老太太一个劲掉眼泪了,话倒说不出几句,老公是他家唯一男孙,老太太说是独苗啊。
姑姑和奶奶来北京那天,我和老公一块去接站,姑姑第一次见我就抓着我的手,围着我看个够,使劲骂老公:“哎呀,你怎么能让她也来呢,这么多人,挤着怎么办,赶快回去,赶快。”一口呢呢喃喃的普通话,霎是好听,奶奶看着我就乐,第一次被他家人认同,我比喝蜜还甜。
姑姑开始不愿住我们家里,怕麻烦我们,而且人多,我坚决不同意,那怎么行?我都分配好了,姑姑和奶奶住客房,我和妈妈睡我们卧室,老公委屈睡书房吧,一家人多热闹。奶奶年纪虽大,可是个爱干净的老太太,姑姑和我妈妈一样,是老实人非常朴实,可能经历过PP暴躁后,觉得全天下的老太太都是安静和睦的。奶奶时常说起一些老公小时候的趣事,夹杂着浓厚的上海方言,姑姑便充当翻译,老太太不仅身子骨硬朗,思维也比较活跃呢,逗得大伙都乐。每天姑姑陪妈妈走着去菜市场,回来还教我妈编一些小包,图案美轮美奂。
GG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提出要过来,人之常情,想必他也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吧,当看到我们面露难色时,姑姑抢过电话:“你别过来了,我们正想去天津看你呢,顺道旅游,这里怕是住不了这么多人的。”GG只好作罢。回头姑姑试探我,“GP和你们常往来吗?”我答她:“有时吧,很少。”“处不来?”姑姑。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吧,内扬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平时很忙,也许性格也不太合拍。”姑姑便不再深究,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大肚子却不让GP来,不管谁不对,其中肯定有原因。
半个月后,姑姑和奶奶去了天津,可能不再辗转来北京倒车,直接从天津回去,走时,奶奶给我个玉镯,给宝宝留下个长命锁,我不敢接,姑姑使眼色让我收下了,不必客气图个高兴。我们给奶奶买了些保健品,准备先托运去南京,带在路上是累赘。姑姑走时对我说:“好丫头,有了孩子记得去看我们。”然后和我们挥泪告别,如果PP能对我如此善意该多好啊!
老公开车送奶奶和姑姑回天津,中午老公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只听PP在那头咋呼,姑姑是明白人,我猜她已略知一二,晚上老公回来,告诉我,奶奶她们过两天就回去,我问他:“怎么不多呆几天?”“甭提了。”老公垂头丧气的样子。
再三追问下,老公道明缘由,这时我才明白GG为什么不赡养奶奶,而且显得特心安理得,原来早在老公一岁时,上海知青返城,家里有一个指标可以调回上海,爷爷死得早没有见到唯一的孙子,GG的大哥当时也在湖北,不知什么原因,奶奶把这唯一指标给了大伯,而没有给兄弟中唯一生有男孩的GG,从此,PP记恨奶奶,GG每年打一个问候电话,再无他话。
奶奶她们到GP家后,估计PP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几句便重提旧事,PP是从来不顾面子的,不高兴就摆脸,姑姑可不想老太太受气,一大把年纪了,提出住酒店,于是老公把她们送过去付了一星期的定金,姑姑要回4天的钱,告诉老公,过3天就回去了,老公也不好挽留,把余下的钱交给GG,让他买车票。PP一听用了不少钱,大发雷霆:“你傻了啊?她以前怎么对我们的?她在你身上花过什么钱?你有钱烧的是吧?”老公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回了北京,7点到家还没吃饭呢,我叹了口气,叫我说什么好呢?!
姑姑回南京以后给我来电话,对我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说老太太这次特别高兴,现在还整天合不拢嘴呢。我挺不好意思,我们成天上班不在家,周末只是带她们到故宫、雍和宫、圆明园遗址逛了逛,比如长城这种活动量大一点的都不能去。姑姑还不停宽慰我:“孕妇一定要心情愉快,你PP一辈子就那样,你多担待。快生了一定会紧张吧?姑姑在这边给你祈福,尽量放松自己,多运动,生了让##(老公)给我来电话,别让你妈妈太累,不行我就去。”我握着电话一个劲点头,谢谢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