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前剖腹生下女儿,因为她重八斤且头围很大。尽管当时我也尝试顺产,痛了13个小时,开到七八指,已是神智不清,而胎儿头总下不来,心率从140跌至60多,被医生告知危险,紧急手术。
这次怀孕,我重燃顺产的愿望。但认识的人几乎都是一种说法"第一胎剖,第二胎都是剖啦",上网查询,—剖二顺在国外很普遍,但国内较少见。
但我希望能顺产,于是查二胎顺产需要满足—些条件:1.胎位正;2.胎儿不能过大;3.产妇身体条件与状况(如盆骨,子宫疤痕愈合情况)。
孕后期的产检,B的胎位始终很正。整个孕期我非常注意饮食均衡,尤其后期甚至有意识节食。除了如往常一个人带小孩做家务,早晚外出散步,下午游泳一个小时(这个坚持到临产前一天)。身体锻炼至最佳状态,也避免胎儿过大。最让我担心的子宫疤痕厚度,按国内说法薄至3mm以下—般是不能顺产的。孕38周深圳做B超查得7.8mm,令我信心大增。
剩下的,就是选择医院。开始就近选择深圳恒生医院,但每次产检时,医生都明确拒绝我顺产要求。又问了几家深圳的妇幼医院,得到的回答"有风险,不建议顺产"或者干脆说"我们医院是不会让你顺产的,你到别的医院去问吧。"于是,在临产的前一个星期,我决定回广州生,珠江新城市妇儿中心,因为有位妈妈在这医院成功一剖二顺。
接下来,要说说那天的生产经历,痛了十多个小时,终顺产。
8月17日,刚满39周,阿B就作动了。谢天谢地不是先破水,而是见红。凌晨四点左右上洗手间发现的,当时有些激动,不安。叫醒了老妖,告知情况。然后我们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待产包什么的,还洗澡洗头。六点多,叫醒九芝,—家三口大包小包地出发了。
路上,阵痛已经开始,六七分钟一次,但痛感不强持续时间不长,自我感觉没那么快生,所以很肯定告诉老妖不会生在高速路上,好让他安心开车。
快到广州的时候,想到此行有风险,我认真地对老妖说:"如果到时生小孩出现状况,你就签字保大人吧。"
八点多到了医院,挂了产科急诊,检查开了一指,安排住院待产。满心欢喜战斗能尽快开始,长痛不如短痛。谁知没多久,阵痛减弱,半小时才痛一次。因为之前剖腹产,现在是既不能打催产素也不能打无痛,一切靠身体自然发动。
无奈地熬到下午四点,阵痛才加强起来,八分钟一次。这时做了个产前B超,看到上面写"子宫疤痕最簿处为2.5mm",傻眼了。怎么回事,一周前还有7.8的啊?询问医生也说风险大。回到病房,思想斗争激烈。万一真的发生子宫破裂,胎儿一下子就会滑入腹腔,几秒钟之内就会死亡,而产妇也会大出血紧急抢救。我冒这个险值得吗?与姐姐一商量,决定放弃顺产改剖腹产,并马上通知了医生。
这时候,一位关键人物出现,使得我最终顺产。他是产科主任,四十岁左右,其貌不扬,但言淡举止均给人力量。他率一群医生护士来到,说:"你的条件很不错啊,尝试顺产吧,没问题的。子宫疤痕厚度2.5或3.5只是个数值,并不能决定什么的"他这番话简短但有力,消除了我的疑虑,重拾信心顺产。
然后我马上被转入产房,战斗终于开始了。
大概六点入产房,什么东西都没吃没喝。阵痛越来越强,持续时间越来越长,腰酸痛欲断,肚子也痛,肋骨也痛,头晕头痛,我忍受不了,两次大叫:"医生啊,我好痛啊,我不要顺产了!我要剖腹产!"助产士告诉我没空档,最快的手都要两个小时后。没戏了,两个小时说不定都生下来了,我只好继续痛下去了。
不知多久,被告知可以用力啦,10指全开了!精神为之—振,头也不晕不痛了,特别清醒。但—开始不会用力,折腾了半个小时,死去活来,我再次投降,大叫着“不要顺产啦,我要剖腹产!”之类的话。助产士说胎儿头已下来产道,不能手术了。毫无退路了,只好继续用力。仍然不得要领,白忙了十多分钟。医生提出要钳产,吓了我—跳,不要啊。那位主任一边吩咐侧切,—边鼓励我。在助产士耐心教导下,我终于摸索出一些用力门道。接下来的两次宫缩,屏气用力。最后感到肚子一空,阿B出生了,七斤。已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医生护士,陪产的老公,都为我高兴,还夸我了不起。我都不好意思了,三次打退堂鼓呢。我以为自己很坚定很坚强,但在巨大不可预测的阵痛中,我很软弱。但人的潜能是不可预测的,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也会勇往直前。反而是老公,之前一直不支持也不相信我能顺产,但在陪产过程中始终镇定,不泄气不退缩。感谢他们正确地引导我,鼓励我,帮助我。
连我这么怕痛,外表坚强内心懦弱的人,也能顺产,相信妈妈们只要再坚持—下,再努力一下,也行。当然,选对医生选对医院很重要,否则产妇很容易溃败。
因为两种生产方式都试过,当然顺产最好。一来才能真正体验迎接新生命,二来胎儿更健康,三来产妇恢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