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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一部不错的穿越-----第一皇妃(犬犬 )

16273179谈天说地

很不错的一部小说,现在出了三本书,就先贴三本~~~~~~~~大家要支持哦~~
2008/07/28
精选回帖
方子方子66楼
[皇宫纷争篇:回到首都]  对于阿尔缇妮斯提出的一年之约,伊斯、塔卡、卡布斯三人多少都有些微词,他们深知皇帝绝不是个普通的男人,深怕她会吃亏,但在屡劝未果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妥协,不过他们追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哪天她扛不住了,一定要告诉他们,而他们绝对会拼死保护她。  他们是跟定她了,这让阿尔缇妮斯很无奈,也很苦恼,但是却无法拒绝他们,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她总会想到办法打消他们这个念头的。  而这个约定真正的风暴来自于卡尔,这个跟随了她十年的护卫,在约定的第二天终于获得了自由,气虚体弱的他听到她的决定后,根本无法接受,差点提剑冲进寝殿宰了皇帝,幸好被她挡了下来。  “我绝不答应!我要带您走,带您离开这里。”由于他暴晒太久的身体严重脱水,阴暗的地牢又湿气太重,他身子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只得撑着桌子叫嚣,吼叫也变得气势不足,说完这句话便咳嗽的异常厉害。  阿尔缇妮斯轻拍着他的背,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知道他是不可能接受的,而她也没想过要他接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深谙彼此的个性,他从来不会违抗她,除非涉及到她的安全,他才会展露另一个自己。
2008/08/11回复
方子方子67楼
卡尔喝了口水止住咳嗽,黝黑的脸憔悴无比,黑色的眼睛黯淡中混杂着阴郁,自责愧疚让他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在他的保护下,她从未受过一丝一毫的伤害,保护她,一直都是他生存的目标,可是在这个时代,眼看着她受到伤害,他却无能为力,心撕裂般的疼痛。  他愤怒,他哀伤,他无法冷静,被自己当成珍宝般呵护的她,竟然受到这样的侮辱,黯淡的目光不小心瞥向她的小腹,怒火和痛楚几乎摧毁他的理智。  他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阿尔缇妮斯皓白的手腕,想将她扯入怀里紧紧拥着,但地位的差距让他迟疑了,只能颤抖着身子,用力握紧她的手嘶哑的叫着,“对不起,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被他的举动稍稍吓到的阿尔缇妮斯有些怔忡,他从来没有如此过,有些诧异,更是茫然,“卡尔?”轻柔的嗓音不确定的响起。  温润的嗓音让他失去感知的意识猛然惊醒,他慌忙退离三步,“我逾规了,主人。”他下意识的加重最后两个字,似在提醒,似在告诉自己——他不配。  主人的含义无非是身份高低的差距,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她和他犹如云泥之别,
2008/08/11回复
68楼
1970/01/01回复
方子方子74楼
她苦笑了一下,基于个性上的倔强,她并没有退缩。  亚莉看着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潮涌动,但是碍于场合不对,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霜,而皇帝的另一位侧妃艾丽莎•加喜特那愤恨的眼神,几乎想吞她入腹。  阿尔缇妮斯礼貌性的颔首,看似随意,但她没有忽视亚莉眼里更深层的东西,她端庄娴静的外表下有一种危险的气味,温婉的眼神掺进了一丝阴鸷的味道,显得有些尖锐。  一开始,她以为这两个女人是两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实则却是其中有一条是食人鱼。  不禁疑窦起来,她是谁?看她的装扮,地位应该相当高才对。  三个女人的视线交锋丝毫没有影响到官员们的溜须拍马,他们依然歌颂着伟大的皇帝,但是两位侧妃同时出现,总有几人会看到的,其中一位就是元老院的议长默卡比,他转首望向亚莉,抚顺了长长的胡子,灰色的眼睛闪过了一簇精光,而亚莉则是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从她进入大殿内就注意到了这个银发女人的存在,不注意也难,她身上那件衣服足够让她惊讶愕然,怒火焚烧,那只被皇帝紧紧拽住的手,更是刺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她纠结着裙摆的指关发白,拼命隐忍着心中妒意。  有一度她认为自己赢不了,但在看见默卡比的眼神后,她放心了,默卡比是元老院之首,只要他肯帮忙,皇妃的人选非她莫属,松开手指,她恢复到恬静优雅的一面。  她再次看向默卡比,黑眸闪着某种信号。  默卡比收到了她的指示,一脸兴奋地准备高声宣布陛下大喜的时候,萨鲁已然发现了亚利和艾丽莎的出现,当下脸色大变,牵着阿尔缇妮斯的手也用力一握,察觉到手上的劲道,她莫名地看向他,奇怪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来不及细想,她就被拉了出去,疾风如电的闪出大殿,徒留一群官员呆愣在那,一到中庭,没有解释,她就被推到了在外待命的卡鲁伊身边,而后者恭敬地带着她准备离开。  她还没问为什么,他就已经闪身离开了,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有些迷茫,也没怎么细想,她本来就是想安静一下,也就没说什么,跟着离开。
2008/08/1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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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命运的降临篇

一个传说,一个梦,注定了穿越时空的命运。


第1章:传说
  古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阿尔缇妮斯(Artemis)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孪生妹妹,她非常的美丽,银色的发丝比月光还要皎洁,紫色的眼眸比水晶还要清澈,是一位思维敏捷、做事果断、轻灵婉约的女神。同时她也是个很厉害的弓箭手,上弦月是她的弓,月光是她的箭,终日在森林里狩猎,因此也被称之为狩猎女神,是保护勇者的女神。
  太阳神阿波罗非常疼爱她,甚至发誓不会娶任何女神为妻,永远只守护她一人,然而这份浓厚的兄妹之情,却在遇上了魔神暴风雨神后,出现了裂痕。
  月亮女神和暴风雨神相识并且相爱了,阿波罗很嫉妒暴风雨神,不喜欢妹妹与他的这段感情,于是决意要除掉他。
  某天,暴风雨神正在海面上飞奔的时候,阿波罗用金色的光罩住他,使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然后就去怂恿喜欢射箭的妹妹把远处的金色物体当作靶子,月亮女神当然不知道这是哥哥的阴谋,射出一支箭,正中暴风雨神的胸口。
  暴风雨神在弥留之际,一眼就认出这把泛着银光的箭,他不明白为什么心爱的人要杀他,他想起了自己与天界的势不两立,认为她骗了他,背叛了他,爱之深,恨之切,他在海面上用尽最后的神力,引起一阵狂风巨浪,他愤恨的悲吼,“阿尔缇妮斯,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但我心上的这道箭痕会提醒我,你不爱我,你只会背叛我。”他吐一口鲜血,在悲嚎中化作点点绿光,消失在海面上。
  知道真相的阿尔缇妮斯绝望的看着海面上那支被血水染红的箭,她的眼泪化作一场倾盆大雨,冲刷着大地,她恸哭呐喊,自责不已,认为是她的爱毁了他。
  她唇角勾勒出一抹凄美绝伦的笑,拿起染血的箭,毅然绝然地刺进了胸口,用鲜血为自己设下了一道枷锁,她不会再爱他了,只要不再爱他,那么他就不会再遇到任何的厄运和危险。
  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以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随后赶来的阿波罗,眼见她自尽,悲愤之余更是憎恨她的不公平,大雨中,他发誓,无论千年,万年,他都不允许他们相爱。
  海面上,泛着银光的箭逐渐黯淡下来,它钻入泥土中,化作一颗青色的树苗,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与月亮女神再次相遇那一天……
  
2008/07/28回复
第2章:天之骄女
  2005年7月29日——
  希腊位于巴尔干半岛的东南端,三面临海,国土的四分之三都是山地,无数的山脉,一望无际的平原,珍珠般的海港,一直以来都是渡假休闲的胜地,而在爱琴海诸多的岛屿中,有一座小岛谓为奇观,当地人称它为海中月。
  这座岛本生其实很普通,唯一特别的是岛上生长着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木——月华罗,它犹如一把巨伞,将岛屿一半都纳入了怀抱中,更惊奇的是一到入夜,树叶就会发出耀眼的银光,远远望去就像是掉落到海中的月亮,令人叹为观止。
  在海中行驶的船舶,如果遇到海难,就会寻着它的光亮前行,比海边的灯塔还要保险,所以靠海生活的人都将它作为守护神而传颂一时。
  传说,月华罗是希腊神话中月神阿尔缇妮斯所用的弓箭所变,但传说终究是传说,现代人只知道,它是哈德斯家族的财产,也是这个家族的家徽。
  而在希腊这个家族是极富盛名的。
  三百多年前,英国有一名伯爵因遭人诬陷,以叛国罪名被送上死刑台,好在他死里逃生,并搭乘船只打算逃到希腊,途中遇到了一场暴风雨,船只沉没,他侥幸抱着木头,在海中沉浮了几日,将死之际,眼前被银光夺目小岛所指引,又一次逃出生天,之后便在小岛上落地生根了。
  他以栽种橄榄树起家致富,并在这里娶妻生子,几年后,在小岛上建起了一座漂亮的山庄,也在这里安然地度过了晚年,为了感谢月华罗的救命之恩,他将树的形貌用月曜石雕刻,并作为家徽一直沿用到现在,直到叛国罪名被洗脱,恢复爵位,他和他的子孙也没有离开。
  如今,只要有人提到哈德斯家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个家族现任的当家人——名侦探理查德·哈德斯伯爵以及他疼爱如命的小孙女。
  在侦探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世上没有哈德斯家族解不开的谜。
  可见,这个家族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在海中月靠海的一隅,有一座种满了玫瑰的花圃,花团锦簇,朵朵娇艳,嫣红的花蕾迎风招展,恰似燃烧的火焰,花群中央有一座白色的墓碑,是哈德斯伯爵夫人长眠的地方,因为她生前最爱的就是玫瑰,所以伯爵便为爱妻亲手栽种了这一片花海。
  暖阳下,海风轻起,银丝缕缕,随风而舞,纷飞中散出淡淡的光晕,一名少女安静的伫立着,明肌胜雪,娇颜如花,领如蝤蛴、螓首娥眉,在一片花海中宛如落入凡尘的精灵。
  她正是哈德斯伯爵最为宠爱的小孙女——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
  此刻,她正双手合十,如往常一般向去世多年的奶奶说声早安,然后半蹲着身子在墓碑前的花瓶里插上一支沾满晨露的玫瑰。
  站起身,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来到海边,深浅不一的蓝色大海在眼前展现,她张开双臂呼吸着海风的清爽,这能令她精神一振,消除今早因为噩梦带来的疲累。
  梦里,她总能看到一个在海边悲嚎的男人,他背上插着一把箭,浓稠得血染红了他脚下的海水,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沉重的悲痛,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种伤心欲绝,又带着恨意的情感像巨浪呼啸而来,每每都让她从梦中惊醒,汗湿了一身。梦醒之后,她都会心痛得四肢卷曲,连喊痛得力气都没有,仿佛有人活生生的从她心上剜了一块肉下来,痛得鲜血淋漓。
  她甩了甩头,将困扰她的梦抛诸脑后,却甩不去心中那抹残留的痛,随着每一次心跳都隐隐作痛着,还有一份失落感,像似她无意间将某样东西给遗落了,却不知道到底遗落的是什么东西。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吹拂着她身旁耸入云天的月华罗树,巨大的树枝随风轻摆,翠绿色的树叶像是最好的翡翠,碧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和着风,发出沙沙的旋律声,像似在阿安抚她。
  每当她为梦事耿耿于怀的时候,它都会像现在这样发出让她安心的声响,下意识的抚摸着斑驳的树干,霎那间,原本翠绿的树叶在她触摸的那一刻,幻化为比钻石还要晶亮剔透的颜色,与日同辉,光芒万丈。
  此情此景,令她忙不迭地放下双手,回首看向海面,直到入眼的仍是一片碧蓝,没有任何船只,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银色的树叶渐渐地变回了原本的翠绿色。
  这是个秘密,除了家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有时她会突发奇想,这棵树或许是她的分身也说不定,且息息相关。
  据说,在她出生的前几年,象征着哈德斯家族的月华罗树,逐渐开始枯萎,夜晚不再发出银色的光芒,她的爷爷寻访世界各地的植物学家,都未能找出原因。
  过了几年,她的母亲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因丈夫空难去世而伤心过度,导致早产,由于体力不足,还未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爷爷在痛失爱女的绝望下,坚持要求医生为母亲动了手术,取出了奄奄一息的她。当时在场的医生都认为她救不活了,爷爷却不肯放弃,抱着她,呼唤着,用手摩擦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就在那时,多年没有在夜晚发出银光的月华罗,像是获得重生般,突兀地发出璀璨耀眼的银光,照亮了整座海中月,同一时刻,明明已经失去呼吸的她发出了嘹亮的啼哭声。
  还记得小时候,她顽皮的爬上树干,好不容易爬到顶端,脚下却一滑,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线坠落,就在那一刻,它仿佛有生命似的,用最柔软枝干将她轻轻托起,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让她毫发无伤。
  这一切都令人啧啧称奇。
  她也就是在它的陪伴,以及爷爷的疼宠下茁壮的成长。
  提到爷爷,她不免绽开笑容,爷爷简直将她宠上了天,很难想象一个溺爱孙女到了极点的老人家会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否则就不会顶着伯爵的头衔去当什么侦探了。
  或许是基因的关系,在爷爷熏陶下,她也迷上了侦探这个职业,在同龄的小女孩玩芭比娃娃的时候,她唯一的游戏就是和爷爷一起推理案情,耳濡目染下,她也开始痴迷了,那种刺激和兴奋让她彻底爱上了这份职业。
  她开始像海绵一样饥渴的吸收着跟侦探有关的科目,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医学,或许真的是她天赋异禀,不到三年,她破格拿到了职业法医的执照。接着,她开始学习中医学,因为和她无缘的父亲是位医术超群的中医,也因为父亲是中国人的关系,她对中国文化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惜,这门救人的学问她完全没有天分,学来学去都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最终被她打入了冷宫。
  最后,她便开始了对政治、军事、语言、礼仪的学习,身为贵族,这是必须的,等学有所成后,她便开始接手爷爷的侦探事业,在世界各地到处旅行,或许是兴趣使然,她没有辜负爷爷名侦探的称号,甚至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人人都称她为天之骄女。
  天之骄女吗?她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比其他人幸运了些,多了一个疼他如命的爷爷,以及兴趣广泛了点而已。
  在别人羡慕她所有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她心中有着一份难以言语的失落。仅仅一个梦,就能她仿佛深陷在迷宫里,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出口。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梦也愈演愈烈,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
  近日,她心中一直有种预感,这个梦似乎就要水落石出了。
  
2008/07/28回复
宝贝猪妈咪:
字体太细。给个链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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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你了~~
2008/07/28回复
第4章:牢狱之灾
  赫梯大约形成于公元前19世纪中叶,初为小国,后以哈图沙什城(今博阿兹柯伊)为中心形成联盟,渐趋统一。
  古国时期,赫梯皇帝铁列平进行了改革,他确立了王位继承法,即长子优先,无长子归次子,无子归女婿。
  改革使赫梯的王权得到巩固,国势日盛。
  之后的赫梯君主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在完善都城哈图沙什城的防御之后,发动了对米坦尼的战争,收复伊苏瓦城,继而攻占其都城瓦苏冈尼,灭米坦尼王国,叙利亚中部部分地区归于赫梯版图。
  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驾崩后,由长子阿尔努旺达二世即位,仅一年后,他死于宫廷阴谋。
  赫梯由幼子姆尔希理二世继位,这位骁勇善战的年轻皇帝,在迎娶代表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国家最高女祭司为侧妃后,攻陷了卡赫美士城,完成了对叙利亚的征服。
  同年,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巴比伦加喜特王家,也迫于其强大的军事,向姆尔希理二世敬献公主作为其侧妃后,龟缩在巴比伦尼亚平原的一隅苟延残喘,就此,赫梯帝国正式登上了包括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安那托利亚高原,这块广阔土地之上主角的位置。
  正当赫梯帝国日益强盛时,位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中部的米特帝国,却在残暴和荒淫的君主乌巴里特的统治下逐渐走向衰落。
  短短几年的时间,米特境内的十几个城市都因为食品缺乏和压制政策引出了小规模的人民暴动,不堪忍受暴政的农民和奴隶们,由于缺少一个可以领导和集结他们的人,而像一盘散沙一样,只能依靠小型的游击战,进行示威,因此成效不大,生活也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在米特边境的卡哈格市,驻扎着一支由奴隶和农民组织起来的叛军队伍,由于离王都甚远,这里的军队无法压制他们,没多久,他们便杀掉了市长,占领了整座城市,为了防止王都得到消息而采取攻势,他们将来往这里的商旅和陌生人以奸细的罪名全都关进了监狱。
  很不幸的是阿尔缇妮斯也被关了起来,原因是服装怪异,形迹可疑,这对活了16年的她来说,绝不会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陵墓里破解玄室之谜,下一刻就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呢?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被一束刺眼的光包围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而这里的人竟然穿着陵墓的壁画上才会出现的衣服,震惊之余,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
  通过与牢里的人沟通后,她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公元前1330年的米特边境,5秒内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在做梦,接着,她做了所有人都会做得事情,狠抽自己一记耳光。
  结果,脸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将她打入了18层地狱。
  5秒内,她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梦,是真的!
  而对于沉默寡言的卡尔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从他12岁遇到她开始,就是为了她而活的,他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她直到死为止。他庆幸自己,在看到那阵光包围她时,冲上去抱住了她,时代变了,可是他的使命没变。如果不是被包围的时候,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逃出去,问题是这间可媲美文化遗产的牢房,简陋归简陋,可建造的还真是异常的坚固,再加上重兵把守,除非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否则,想逃出去还真是不容易。结果,就在这里呆上了一个月。
  为了安全起见,她给自己取了一个‘阿尔’的假名,和卡尔自称是兄弟。
  说到这个,她不禁干笑几声,庆幸自己因为不想太惹人注意,出门的时候总会戴上黑色的假发,以掩盖自己那头过于显眼的银丝,而身上这件中性的亚麻长外套和牛仔裤也是为了行动方便才穿的,宽大的长外套让身材娇小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个没有发育健全的小男生。
  不过,在这种时代,毕竟男孩要比女孩安全得多。
  最令人莫名的是,她竟然听得懂这些古人说话,还可以和他们对话,但她说得明明是现代的土耳其语呀,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省得她还要为语言不通操心,即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几串颜色晶亮的葡萄从牢房外跑了进来,“阿尔!阿尔!”
  他的名字叫奥利,比她大两岁,是叛军中的一员,可能是因为年龄相仿的关系,他经常来这里找她,很快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你不怕伊斯骂你,他不是不让你来这的吗?”隔着门栏,她不客气地抓过一串葡萄,多亏了他,才可以不必忍受那些又干又硬的面包。
  伊斯是奥利的哥哥,目前担任叛军首领的副官,是个十分清秀的年轻男人,比起当叛军,她倒觉得他更适合做书记官之类的工作。
  “不怕!!”晶亮的褐眸再见到她娇媚的脸蛋后愈发的熠熠生辉,古铜色的脸颊上浮上一层红晕,他搔了搔脑袋,孩子气地说道,将手里剩余的葡萄一起递给她,“你又不是坏人!而且你又那么漂亮。”
  对于他的回答,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你哥哥呢?”
  “他和麦加不知道去哪了?”一想到最近忙得不见人影的哥哥,他就忍不住抱怨,秀气俊美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嫌恶,“都是那个该死的麦加,只会指使人,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只会跟在哥哥屁股后面。”
  他口里提到的麦加,曾经是负责农耕的知事,由于农作物欠收,他被罢免了官职,于是,农民们就推举他当了叛军的首领,但是指挥打仗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更何况只是一些农民和奴隶,又没有正规的武器,光靠斧头和木棒,怎么可能赢得了训练有素的王军。
  时间一长,高涨的气势也就逐渐消磨殆尽了。
  奥利从身上背的布袋里,拿出两个面包,“这是刚烤好的,你留着晚上吃,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她伸手接过又松又软的面包,叹息着,这个比起牢里发的,真是好上百倍。
  他走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卡尔出声道,“主人!”
  “嗯!?”她将其中的一块面包递给卡尔,然后将手里的那块掰成两半,又将半块递给了他。
  “用他作为人质,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卡尔面无表情的拒绝她递来的面包后说道。
  阿尔缇妮斯瞪了他一眼,强迫他拿走面包,而后者在她威慑的视线下,只好接了过去,她收回视线,盯着松软的面包,她当然知道,只要骗奥利走进牢房,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是……香味四溢的面包上浮现出他腼腆羞涩的笑容。
  “他是我的朋友!”她吐出一句话,虽平淡但却隐隐透露着更深层的含义。
  卡尔明白这句的话意思,换言之,就是不许对他动手,他恭敬的点头道,“是!”
  她看着墙壁上的小风窗,露出悠闲的笑容,总会有办法出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暂且静观其变吧。
  只是没想到,机会很快就自己送上门了。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奥利带上新鲜的水果来到牢房来看望她,不过,今天他后面还多跟了一个人。
  不同于弟弟的稚气,身为兄长的伊斯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含蓄的,飘逸的长发、深邃的眼眸,修长的身躯,一派的书生的味道,但斯文俊秀的外表多了一份冷漠。
  阿尔缇妮斯和他见过几次面,不过不是很熟,因为每次见面,她和他都是在互相估量对方,他的身份很值得深究,她看人一向很准。
  伊斯也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见面,都会从他身上隐约感觉到一股慑人的气势,那双紫色的双眸清澈得仿佛可以看透一切,晨曦透过风窗射了进来,淡黄的光芒在他的周身蒙上一层光晕,介乎于男女之间的美丽,英气勃发但又有属于女人的淡淡妩媚,直觉他不容小觑。
  她咬了一口奥利带来的苹果,神情自在,查觉到他的眼神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眼里透着玩味的笑意。
  伊斯知道自己逾规了,他移开视线,假意清了清喉咙。
  奥利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得气氛,径自蹲在牢门前,将带来的食物递给她。
  “奥利很喜欢你。”为了避免尴尬,他巧妙地转移话题,表情跟着覆上一层冰冷。
  她挑起眉,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看得出,他是来提醒她不要和他的弟弟太接近的。
  她耸了耸肩,现在不是她去接近,而是他弟弟每天都会跑过来,这能怪她吗?
  不过也对,他们这伙人说好听点是起义,说难听点就是谋反,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他们疑神疑鬼,认为除了自己人,其他的都有可能是奸细。
  看来他是来示威的,要她明白,她是个阶下囚。
  她刚想出口反驳,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伊斯,不好了!不好了!”彪悍魁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怎么了?塔卡!”
  一脸焦虑神色的塔卡,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液后喊道,“麦加……麦加……死了!”
  他的话让牢里的奥利大惊失色。
  “首领死了?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他被杀了?”
  他和伊斯同时出声。
  “不要问那么多,快跟我过去!!”塔卡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的问题,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了。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牢房里,一双澄清的紫色双眸因为某人一句不经意的话,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只除了卡尔。
  看起来他的小主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了。
  她嫣红的唇畔扬起一朵绝美的笑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瞧,机会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呵呵,而且还颇合她的口味,有点专业对口的意思。
  “带我去,或许我知道凶手是谁哦!”
  清亮的话语在寂静的牢房里突兀的响起,瞬间将门外的三人震住了,回首间,那双璀璨如星子般的紫眸,宛如一张无形的巨网,使他们迷惑了,沉沦了,也相信了……
  
  
2008/07/2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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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8回复
第6章:初试锋芒(下)   牢房里,阿尔缇妮斯刚打开牢门,脚还没跨进去,就听到打雷似的脚步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人未到吼声却先一步传入她的耳里,下一秒塔卡粗壮的身体就闪了进来,接着是气喘吁吁的奥利,他天真地脸孔疑问重重,剧烈的奔跑不见喘气,可见耐力相当出色,最后是伊斯,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慢条斯理的踱步而来,站在两人中间。  人都到齐了!嘴角勾勒出一朵笑容,她继续踱步走进牢房,顺便关上牢门,挑了一个远离牢门的位置盘腿坐下。  “你到底说不说!!”塔卡贲起肌肉吼道,那模样随时像是准备着将凶手大切八块。  他几乎想将牢门给踹开,火气已经飙升到了顶点,在他打算付诸行动时,一道黑影挡在了牢门前。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卡尔说出得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雕出来的,他绝不允许有人对她无礼。  暴怒的眼神一对上他冰冷的瞳眸,塔卡下意识的收回了巨大的脚丫子。  “卡尔,没事,他伤不了我。”   “是。”他退居到她身旁,戒备地盯着牢门外的三人。  塔卡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喷着灼热的鼻息,他咬牙道,“我只想知道凶手是谁?”   “别急,在这之前,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会冷静。”   “好!”他愤恨的咬了一下牙根,退后了几步。  阿尔缇妮斯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预警,脸色突然一凝,视线落在始终垂首不语的人影身上,“你,就是凶手。”   伊斯抬起头,眼神凛了凛,直直地看向她,脸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奥利和塔卡愕然不已,时间就此停住,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鸦雀无声的牢房内只听得到呼吸声。  仿佛过了一世纪这么久,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你胡说!!”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表达说话者此刻的心情,他不相信,确切的说根本不会相信,怒气瞬间爆发,“阿尔,你胡说,哥哥……哥哥不会杀人的!”   奥利的言语震醒了呆若木鸡的塔卡,他眉宇覆上一层杀气,庞大的身躯顷刻间移动,一脚踹开牢门,直逼阿尔缇妮斯,正当他欲掐死眼前的人儿时,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另两个身影。  看着眼前阻挡他的手,塔卡讶异得看着被人说是凶手的伊斯,还有面无表情的卡尔,后者他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   “你挡着我干什么,我要杀了这家伙,他跟本就是胡说八道。”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伤害她!!”   同样杀气十足的言语,却是完全不同的立场。  暴怒的眼神又一次对上冰冷的瞳眸,无形的火花在两者之间窜起。  伊斯使力拉开蓄势待发的塔卡,“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塔卡怒喝,神情复杂。  “他没有说错,麦加是我杀的!!”   塔卡一骇,“你疯了!他疯了,你也跟着一起疯吗?”他粗暴的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企图能让他清醒一点。  伊斯扯开他的巨掌,将其一把推开,无视他的叫嚣,镇定自若地回首望向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想知道?”她有些吃惊,没见过这么坦白从宽的凶手,连辩驳都省了。  眼见两人自顾自的说话,塔卡不受控制的捶向墙壁,强劲的力道让石灰石的墙面裂处一道口子,他不相信伊斯会杀人,舍去了所有的一切,他们是多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她看着消沉的塔卡,其实有个疑惑一直闷在她心里,习惯性的用手指抵住额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伊斯,“有个问题想先问一下。”   “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确切的说是什么身份?”她问,然后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塔卡是军人吧。”   “你怎么知道!?”此话一出口,塔卡就知道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但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  她弹了一下手指,然后指了指他的手,“简单,你的手上有长期握剑才会有的厚茧。”那和只会拿锄头的农民不同,只有接受过相当剑术训练的人才会有。  塔卡下意识摊开自己手掌,果然巨大的掌面除了粗实的纹路外,肉色的厚茧遍布其上,他惊讶极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伊斯觉得这个小男孩绝非一般的池中物。  她抿嘴笑了笑,“至于你嘛,我还没猜出来,但是你的身份应该很高贵,不是贵族,也应该是文官之类的人。”他的气质儒雅,绝不是奴隶和平民会有的。  他避而不答,她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你似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凶手了,对吗?”   “没错,从塔卡宣布麦加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凶手。”   “不明白,我有哪里让你起疑了吗?”他自认为,从头至尾就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可以说做的天衣无缝。  她轻笑道,“你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忘了,就算如此,单凭一句话又怎么能认定他就是凶手。  “塔卡通报麦加的死讯时,你和奥利几乎同时开口回应,疑点就在这里。”   “我说了什么?”   “记得当时奥利说了,‘首领死了?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而你却说‘他被杀了?’你的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提示。”   “我有说错!”这是很正常的一句回应吗?  “理论上是没有错!但却是人往往最容易犯下的失误。”她捡起一根稻草拨弄着,“第一,塔卡只说了麦加死了,并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而你直接说了他是被杀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和奥利一样说什么时候。”   他挑起浓眉,对她解释尚不能完全会意。  “第一点,可以理解成死者或许是个人际关系不怎么样的人,认识他的人可能直觉认为他是被杀的也无可厚非,但是第二点却很重要,既然是认识的人,特别是经常见面的人,再听到他的死讯,直觉上都会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哪怕你们刚见过面也一样,可你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换言之就是凶手,因为只有杀他的人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我发现麦加死的时候,汤还是热的,又怎么解释。”塔卡仍是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忍不住辩驳道,那时候伊斯一直和奥利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麦加。  她瞥了他一眼,他说到正题上了,“你认为他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今天早上不是吗?”   “就因为那碗汤是热的?”   “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麦加是昨天早上被杀的。”她冷不防丢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伊斯明显被吓到了,俊俏的脸上爬满诧异。  “因为他身上的尸斑。塔卡也看到了,我在检查麦加背部的时候,他身上有一些暗紫色的斑点,对吧!”   塔卡点了点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身上有几块斑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个不是普通的斑点,那是尸斑,可以用来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   “尸斑?”   “嗯,就算我说得再详细你们也不会明白!”她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上面和他们多啰嗦。“当然,光是尸斑还不足以认证我的推测,所以我查探了麦加死后的僵硬程度,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软化。”   “刚死得人当然还是软的。”塔卡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很清楚,人死后会逐渐僵硬,而他翻动麦加的时候,他身体还很软,这就和她说的有矛盾了。  “人通常在死后9~12小时后会全身僵直。之后的30个小时会持续僵硬,接下来软化,经过大约70个小时会恢复原状。”   “那也不对啊,麦加死了才一天,他还没到你说的那个什么软化的程度。”   “我说的是通常情况下是如此,但如果周围气温高于35度的话,僵直和软化都会加速,只要24个小时即可恢复。这里气候炎热,即使现在是秋天,我估计房间里的气温也至少超过35度,所以软化的速度实属正常,再加上弥漫在房间里的香气,我想凶手是为了掩盖尸体开始腐烂的气味。”她的一番话说得塔卡一愣一愣的,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而身为凶手的伊斯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当他发现麦加的身体又开始软化的时候,他一直以为那是神明在帮他,所以他点燃了薰料,来掩盖尸体腐烂的味道。  现在看来,那不过又是一个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  见他们没有开口说话,她继续说道,“奥利昨天来牢房看我的时候,他说他从昨天开始就没看见过哥哥,而麦加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只会跟在哥哥的身后,所以从昨天早上开始,伊斯和麦加就在一起,可想而知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说到这,她看到又准备插话的塔卡,杀气凛冽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想解释什么是不在场证明,你也不要问。”   他接收到她杀气十足的眼神,只好把到口边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他不禁暗忖: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她不再理他,看向伊斯径自说道,“至于凶器,我想大概是类似蜡台的东西,就是用锐利的尖端刺进他背后,才导致他死亡的。我想你是冲动下才行事的,因为你刺的位置不对,不过呢,很不巧你这一刺,让他的肺穿孔了,结果窒息而死。为了掩盖罪行,你就准备了有毒的汤来隐藏他昨天就死了的事实。”可惜,完美的计划错漏一个人,那就是她。  伊斯闭上眼睛,事到如此,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了,回想昨天早上的冲动,虽然杀了人,但他不后悔。  “他该死,他根本就是恶魔。”他死命的握紧拳头怒吼道。  他的表情复杂且痛苦,一想到麦加当时说的话,就无法冷静,神情越来越激动,“如果他不死,死得就是我们,他根本就是利用农民和奴隶起来造反,只要时机成熟,他就会向王军邀功,说这里有叛军,到时候没有武器的我们只能束手就擒,而他却可以混到一官半职。”   “混蛋,他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塔卡的脸色骤变,额际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当他要我和他同流合污时,我失去了理智,我一想到这里即将血流成河,我就……”他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无法容忍麦加为了私欲枉顾一群为他拼命到现在的平民们。  身为局外人的阿尔缇妮斯听到这些,也为麦加的狼心狗肺唾弃不已,不过基本上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本来嘛,那些平民们饿得个个前胸贴后背,而且风餐露宿,他呢,吃的跟头猪似的,住得又是最毫华的寝殿,那些黄金的神像和器皿八成是他搜罗来的,要不早就分发给手下买粮草了,可话说回来,他们还真是世上仅剩的笨蛋叛军,什么人不好推举,推头白眼狼出来。  不过,眼下整个案件已经真相大白了,余下的就是他们这些古人自己去解决,她是局外人,想管也管不着。  想起她先前看到得那些奴隶和平民,不由地感慨万分,这个时代是个乱世,不杀人都等于等着被杀,他们根本无从选择。  只不过,杀人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这是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更惨的是,她怎么就被扔到这个乱世里了呢?她甚至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2008/07/28回复
第9章:赫梯皇帝(下)
  略带凉意的秋风中,亚莉泪眼迷离的看着远去的人影,默然抬起手腕,只见白皙滑嫩的肌肤上赫然出现橘红色的指印,他的冷酷无情让她痛心,她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才爱他的。
  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她能怀上皇子的话,或许就会不同了,而以她贵族公主的身份,再加上是侍奉女神伊修塔尔的祭司荣耀,她无疑会是正妃的最佳人选。
  她回首望向另一座后宫的寝殿,而站立在它门口的是一位有着如黄金般灿烂大波浪的美丽女人,一袭白色绸纱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足以让男人血脉贲胀,精致无暇的脖颈上挂着一串莹润的黑珍珠。
  亚莉猛然抽了一口气,她记得这串饰物,那是一个月前希腊进贡的珍品,世上仅此一串,她非常喜欢,曾几次要求陛下送给她!
  为什么会佩戴在她身上!?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她脖颈上的珍珠,女人挑衅的抚摸着它,碧绿色的眸子闪着得意的光芒,“陛下,似乎更喜欢我!”
  她仪态优雅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她走到亚莉面前讥讽的说道,“别以为,陛下是你一个人的!”
  亚莉故作镇静挺起胸膛,娇媚的轻笑着,“当然!不过,今晚陛下宠幸的可是我,你呢,陛下有多久没宠幸过你了?”
  “你……!!”她的讥笑令女人无法反驳。
  “不过是巴比伦送来的贡品罢了!一条项链就能让你自满,可笑!”亚莉毫不留情戳刺着她的痛处,虽然同样是贵族,也一样是侧妃,但论身份,仍是自己略高一筹。而她不过是巴比伦王求和下的牺牲品,他众多女儿中的一个,而自己却是高高在上伊修塔尔女神的象征。
  “我有说错吗?艾丽莎·加喜特公主!”她唤着女人的名字。
  嫉妒像一把利剑刺入艾丽莎的心口,她说得一点没错,她是贡品,她的父王有很多女人,王子公主少说也有几十个,但是她是正妃的嫡出的公主,是庶出的低贱公主不能比的,而这也是父王送她过来的原因,也只有像赫梯皇帝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眼前的女人击倒,她扭动着魔鬼般的身体,反击道:“但是陛下并没有册封你为正妃,这又是为什么呢?”换言之,她们**成为赫梯的塔瓦娜安娜,即帝国第一女性。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亚莉心中的哀伤瞬间被挑起,她是最早成为侧妃的女人,也是宠幸最多的女人,可是为什么陛下不册封她为正妃呢?她无法反驳她。
  见她不说话,艾丽莎得意的笑道,“呵呵……谁会是正妃还是未知数,不过,看刚才的情况,陛下册封你为正妃的可能性很低哦。”她张狂的笑着,知道这回合是她赢了,她捋了捋耀眼夺目的金发,带着笑声踏步离开。
  刺耳的笑声让亚莉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戳刺着掌心,她怒视着进入寝殿后消失的身影,她才缓缓松开手,再一次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暗暗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怀上皇子,一定要!!
  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祈祷赫梯的众神能够赐予她一个健康的皇子,更要为皇帝陛下祈祷这次的战事可以旗开得胜。
  “来人!”她威严的吩咐道。
  侍奉她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俯首跪在她的脚边。
  “我要净身,去第三神殿为陛下祈福!”她仪态优雅的走向寝殿,猛然间不知为什么,她回首望着高挂在夜空中的新月,一丝不安在她的心间泛起涟漪。
  今晚的月亮,为何如此刺眼……
  与此同时,在赫梯的暴风雨神殿前,萨鲁·姆尔希理集结了三万士兵,准备出发,英姿飒爽的他,威风凛凛的骑坐在他的战马上,眉宇间尽是狂傲和霸气,尤其是那双像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眸更是散发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赫梯的军事在他登位以后,已跻身于埃及并列的强健,他奉行皇权至上、以暴制暴、以杀抑杀、重酷刑,轻赋税治国准则,狠狠地拔除了赫梯多年以来官员腐败的毒瘤,在他狂傲霸道、雷厉风行的改革下,赫梯帝国比起他骁勇善战的父王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在位的时候,更为强大,而对赫梯帝国的人民而言,他们的皇帝是个杰出的人物,奉若神明,将赫梯带向繁荣昌胜,却也是个让人冰寒刺骨、心神俱颤的可怕君王!
  他扬起皇帝的狮子旗呼喝道:“米特已经腐败不堪,这场仗会使它成为我赫梯的领土,我们有至高无尚的女神伊修塔尔,更有太阳神伊斯塔努斯的祈祷,我们必胜无疑。”
  他的庄严的话语瞬间激起士兵们的斗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着:“赫梯必胜!赫梯必胜!”
  声势之浩大,天地都为之震惊,连绵不绝的声音像天际的雷鸣,预示着他们将所向无敌。
  萨鲁俯瞰着这些势如破竹的将士们,更用力挥动着他手里的王旗,虎虎生威的架势让呐喊声更为雄壮。
  当他放下手中的旗子,扬手一挥,三万大军即可噤声,然后他呼喊一声,“出发!”
  令声一下,各队伍如蛇阵般迅速的穿梭于七座城门之中。
  骑坐在战马上的萨鲁披上战袍,双腿一挟,跨下的黑色骏马嘶叫着抬起前脚,昭示着它的勇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向身边同样穿着战戎的卡鲁伊问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莫名的问话让他身边的其他将领们二丈摸不着头脑,卡鲁伊却明白的回答道,“阿尔缇妮斯!!”
  萨鲁听闻,心中顿生一阵激荡,泛出圈圈涟漪,有种莫名的渴望包围了他,望向悬挂在黑色丝绒上的月亮,它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光彩夺目,如此的夺人心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月亮,“保护勇者的月神吗?”
  他狂傲不羁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细长的绿眸有种征服的意味。
  “我要抓活的!!”
  同样的月亮下,却是不同的心境,米特境内的圣地尔格山脉高原上,阿尔缇妮斯莫名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微蹙起娥眉,抬首看着被乌云遮去大半张脸的新月,一丝不安在她的心间扩散开来,她有预感,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迎接她的会是一场硬仗。
  月光中,那双澄紫的美眸傲气睥睨,浑身散发的幽雅清淡中又带著英姿飒爽的傲气,她的嘴角扯出一朵绝美的笑花。
  不管来的是谁,她都必须要赢!
2008/07/28回复
第11章:危机暗藏
  赫梯皇帝姆尔希理二世率领3万大军抵达赫梯与米特的临界——奇卡鲁市,这座城池属于赫梯,算是抵御外袭的第一防线。整座城市的城墙由灰色巨石垒砌而成,近白米高的城门其巍峨气势几乎与暴风雨神殿那耸入云天的大门不相上下,远远看去,赫然是一座屹立在沙漠中的坚固堡垒。
  一只褐色的雄鹰翱翔于广阔的天空中,它在奇卡鲁上空盘旋了几圈后急转直下,快速的朝地面俯冲,在市长府宫殿一隅,一只套着黑色牛皮的手赫然抬起,雄鹰挥翅了几下,缓缓地落下,灰色的利爪牢牢地索住黑色的皮套,站定之后才将巨大的翅膀收拢。
  卡鲁伊见状,即刻送上一块新鲜的牛肉喂食,趁它享用美食之际,小心翼翼的将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取下,从中抽出一张羊皮打开,猝然间灰色的利眸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叫陛下不要轻举妄动。
  卡鲁伊刚性十足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再看了一次,还是原来的那几个字,顿时蹙起浓眉,将右手的老鹰放回天空,再将羊皮塞回木筒,转身进入宫殿,他必须立刻向陛下禀报此事,接下来要怎么做。
  另一边,米特境内的圣地尔格山脉高原。仍然是那座土堆,仍就是阿尔缇妮斯,也还是那支望远镜,不同的是身后缺少了三个少根筋的男人,取而代之的是永远面无表情的卡尔。
  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她清澈的眼眸瞬时透着四个字——事有蹊跷!
  卡尔注意到小主人疑惑的表情,恭敬的接下她手里的望远镜,将它放回盒子里,“主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回答,习惯性的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问号,它们全都指向一个问题——为什么赫梯军突然按兵不动了。
  她歪着脑袋思索着几种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看起来她需要重新部署才行。“通知伊斯他们到这里来开会。”
  卡尔颔首,随即转身传达命令。片刻之后,他和四个高大的男人如旋风般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卡尔,其他四人均忐忑不安的审视着她的脸色,还好,没有暴怒的迹象,取而代之的一脸的严肃,但她很少会摆出这样的表情。
  四人面面相觑,传达着同一个讯息——你们该死的是哪个混蛋惹到她了?
  她眯起双眼,看着他们四人挂在脸上的不安,心中因迷惑不解而引发的沉重心情,在见到他们后,顿时一消而散。
  “放轻松点,我不是要骂你们!”
  一句话立刻解放了四人紧绷的神经,他们不约而同的叹出一口长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
  她拖着尾音的话还没说完,他们还没叹完的气又同时收了回去,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放松一点,你们这样战战兢兢的,我怎么说话。”她蹙起眉毛,瞪着他们,对他们夸张地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四人听闻这句话,更是心跳加速,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其中三人狠狠的推了奥利一把,而后者委屈的表情上写着:为什么是我?
  三人不同颜色的眼睛给了他同一个答案:因为她从来没骂过你。
  原来如此!奥利了解的点点头,他抿了抿嘴,思索着如何开口,静默了片刻他说道,“咦……阿尔,我们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她的回答,顿时让其他三人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早说嘛!害我差点尿裤子!”说话的是卡布斯,虽然他是三人四人之中最晚认识她的,但也是最怕她的。
  “下次开会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不要每次都派卡尔,好不好!”塔卡松了一口气,魁梧的身材虚软的坐在地上,然后手指指向卡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头到尾就没笑过,每次过来就只会说‘主人找你们。’其他什么都不说,真是败给他了!”
  至于伊斯并没有他们两个轻松,他凝重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四人,在心里感叹道,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才会认识这些家伙。
  她看向冒着疑惑表情的伊斯,这个男人长得斯文俊秀,褐色的长发披散而下,灰色粗布的长袍用一根同色系的绳带系绑,尽管朴衣简饰但并没有减损他贵族的气质,反而将那份儒雅散发的更为极致,他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的个性过于善良,而且没有领袖需要的气势,所以首领不合适他,反而参谋之类的更合适。
  眼神又飘向一边的塔卡,刚才欣赏的视线在触及他后,立刻变成了担忧,这个家伙粗眉大眼、身材魁梧,在她的要挟下刮去络腮胡后,整个人看上去和善多了,他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一点边都沾不上,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男子汉的刚气,五官就像是石雕似的坚毅,让他不是很好看的脸显得很有味道,加上他力大如牛,声音洪亮,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人才,但是他缺乏思考,换一句话就是有勇无谋,这样的人只要遇上知人善用的帅才的话,前途将不可限量。
  接下来就是卡布斯,他是最晚加入队伍的,一开始是因为他堪比华佗扁鹊的医术,而军中缺乏的就是军医,所以在她百般威逼之下他只好就范,他的医术挽救了不少的人。他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热情奔放,有着高高的颧骨,深邃的无官,尤其是那双象尼罗河河水般湛绿的眼睛,时刻都带着挑逗人心的笑意,如果在21世纪这家伙屁股后面肯定会拖着一长串的女人。
  最后是奥利,看着一脸天真活泼的他,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加上清澈的褐眸闪着无邪的纯真,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让人不会对他设防,至于其他嘛。又看了他一眼,蹙起眉思索着,然后决定——略过!!但是他却是她最看不透的人,总觉得他似乎有所隐瞒,从伊斯那里知道,他并非是他的亲弟弟,是伊斯的父亲米特第一神官被昏庸的皇帝处以极刑后,和守卫神官的将领塔卡一起逃避追杀的时候结识的,因为看他孤苦可怜,善良仁慈的伊斯收留了他,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来历都是一个谜,而他也从未提起过。
  她曾经怀疑过,但他毕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相识的人,第一个朋友,所以她选择相信!看着他俏皮的模样,想象不出他会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说她太过相信人也好,太天真也好,她依旧当他是最好的朋友看待。视线在他的身上浏览的一番,猛然间注意到奥利左手食指上抱扎的纱布,抬头询问道:“你的伤还没好吗?”
  “不小心,沾到水了,有点溃烂,卡布斯已经治疗过了,你别担心。”他憨厚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
  “拜托,从我当首领开始,你的手指就没好过!”她突然转向一边正和塔卡说话的卡布斯,怒喝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给他治疗过。”
  被点到名的卡布斯倏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当然有,他自己不小心,为了帮你去摘葡萄,又划伤了,怎么可以怪我。”他可是神医耶,连埃及法老都想拉他当御医,这种小伤怎么可能难倒他,是他自己不注意嘛。
  一丝温暖划入她的心中,从知道她喜欢吃葡萄开始,不管到哪个城市,奥利都会为她亲手摘葡萄,就像关在卡哈格的牢里一样,他总是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让她感动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一天不吃葡萄死不了人的,先把伤治好才是最要紧的!你可是在这个时代,不对,这个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哦。”
  听到这句话,奥利的心中涌上千丝万缕的情感,清澈的褐色眸子有片刻的异样,但他掩饰的很好,她并没有发现。
  “嗯,我知道!”
  朝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对他无比的信赖,确切的说对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四人都极其的信赖,他们是她在这个时代的朋友、兄长更是生死与共的队友,但是此刻为什么有一种不安呢,从察觉到赫梯军队按兵不动开始,这份不安就像是被掷入石子的湖水涟漪不断。
  甩了甩了头,企图把这份不安抛诸脑后,睿智的光芒重新回到她莹亮的紫眸里,“言归正传,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一语落下,集合在土堆上的六人,重新回到他们迫在眉睫的危机上。
  ☆
  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丝绒,只有一盏明月高挂其上,微弱的月光下,传来阵阵的虫鸣,远处的篝火旁塔卡笔直身体的盘腿坐在地上尽责的守卫着。
  在他后方不远出,有一座用麻布搭起的帐篷,也是叛军里唯一的一座,那是阿尔缇妮斯的帐篷,因为她是女孩子,虽然叛军里除了伊斯、塔卡和奥利,还有卡尔知道外,其他人均不知道她是女性,而他们也舍不得一个16岁的女孩风餐露宿的,所以特地给她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卡布斯盘腿坐在帐篷外,碾磨着药材,此刻帐篷内依稀可以看见烛火的晃动,伊斯和阿尔缇妮斯正对着地图讨论着什么,高大的卡尔静立一旁,偶尔也会在她的询问下,开口说几句话。
  一切都很平静,只有在月亮照耀不到的树林里,一抹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站立在那,突然空中有一只老鹰轻巧的落在他的右肩上,它亲昵地用脑袋磨蹭着睽违已久的主人,而后者也宠爱的抚摸着。
  片刻后,黑影从身上拿出一张羊皮莫名的踌躇着,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截拇指宽度的竹筒,像是经过一番心灵的交战,迟疑许久的他终将羊皮塞入其中,并将它绑在老鹰的脚上,再喂食了一颗多汁的葡萄后,它昂首展翅飞入高空中。
  直到它消失在月亮里,黑影才默默地离开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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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危机四伏
  十天后——
  位于沙漠和高山交界的圣地格尔山脉,气温却开始骤降,以至于身体一向健康的阿尔缇妮斯猝不及防的染上了风寒。
  帐篷里,因为高烧不退,她醺红的脸烫得惊人,体温逐渐上升到令人堪忧的地步,卷缩在木板做成的床上动也不动,晶亮的紫眸也蒙上了一层迷朦,这一切让卡布斯担忧的直皱眉头。他不断地用拧干水的冷毛巾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俊美脸上流露出懊恼的神情,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不已。直到她沉沉的睡去,他才细心将棉被盖好,悄然的离开。
  一出帐篷,他的领子就被塔卡一把揪住,他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她要不要紧?药喝了吗?”他一口气的将问题全部倾吐出口,巨大的手掌也揪得越来越紧。
  卡布斯用力拨去他肆虐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随即开口道,“不太好,喝进去的药都吐出来了,还呓语不断。”
  他的话让等候的四人脸色惨淡到了极点,特别是卡尔,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冰,手掌不自觉地收紧,手里的盒子在他的猛烈的摧残下,发出‘吱呀’的声音。盒子里已经没有可用的有效药物了,在治疗伊斯的时候已经用掉了大半,9个月的征战,也让所剩无几的特效药耗用殆尽,这个时代的治疗本就落后,虽然卡布斯的医术的确了得,但在无法离开这里的情况下,没有更有效的医疗环境和药材。他蹙起浓眉思索着要如何解决现下的这个难题。
  “让阿尔离开这吧,这里离埃及的卡蒙市不是很远,马跑个两三天就到了,埃及素来都是医学最发达的。”奥利见他们不说话,突兀的说道。
  卡布斯看着他天真无邪的脸庞,突然有种想踹他的冲动,这种时候让她离开,跟送死有什么区别,现在赫梯的动向不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派人在附近侦查。更何况,她现在的病势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见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暗淡,他褐色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失望,“不可行吗?”
  “当然不可行,你以为我不想立刻带她去好点的地方治疗吗?但是该死的赫梯军连屁都不放一个,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是最安全的,你忘了,阿尔千叮咛万嘱咐过什么,不能离开这,一步也不可以。”先是她的病,后是这小子愚蠢的建议,令一向温和的卡布斯怒气一路飙升,他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正当四个大男人一筹莫展时,帐篷里隐约传来一席微弱且嘶哑的声音,“你们吵什么?”
  猝然间,响起一阵焦急纷乱的脚步声,在听闻她的声音后,他们立刻冲进了帐篷。
  她颓然的直起身子,眼神有些涣散,发烧令她美丽的脸颊呈现不自然的红色,双唇已不再润泽红艳,取而代之的是干涩和苍白。
  她觉的自己的脑袋好重,呼吸也急促的令胸口发闷,嗓子里的干痒让她从昏睡中慢慢醒来,就在半醒半睡之际,就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废力的用手撑起身体,怎奈已久不进食的她虚脱的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幸好卡布斯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
  “不要乱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要是变成肺炎就麻烦了。”他温柔的将靠枕垫在她腰后,在将棉被将她包裹住,其余的三个则整整齐齐的将这张简陋的木板床围住,深怕外面的寒风冻着她。
  她环视着他们,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的让她发不出声音,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细心的奥利发现她的举动,立刻端了一杯热茶凑到她的嘴边。
  有了热水的滋润,她感觉喉咙不再嘶哑干涩,也比刚才舒服多了,“伊斯,军队如何?”
  没想到她一醒来就会问这个,被点到名的伊斯呆愣了片刻后才回答:“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将你的命令传下去了,虽然他们有些不接受,但是也没什么情绪上的反应,只不过……”他顿了顿了,心虚的在她气色不是很好的脸上转了一圈,思索着要不要开口。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贵族里的玛依克正在煽动平民们出发去格鲁斯城!”
  玛依克是在四个月前攻打巴易瓦城时,解救的那些反抗暴政而被关押起来的贵族们的首领,是个正义感责任性心都很强的人,却也是个刚愎自用、急功近利的家伙。
  “他知道我病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笃定玛依克已经知道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伊斯心虚的点了点头,垂首等着她的怒气。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她纳闷着,从她病了开始,就只有这里的四人知道这件事情,她本就担心长时间的等待已经让军队焦躁不安,为了避免麻烦才下令隐瞒的。而她也相信这里的人,没有她的命令一个字都不会透露,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原本清晰的思路被一片白雾取代,整个人头重脚轻的仿佛置身于云雾里。直起身子,抬手捶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期望能就此恢复正常,怎奈,高烧的威力之猛,令平时异常活跃的脑细胞全体罢工。
  “阿尔,你没事吧?”见她用力敲打脑袋,一旁的卡布斯以为她病糊涂了,连忙伸手阻止。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昏,连正常的逻辑思考都不行。”她又重新躺了回去,“立刻把玛依克关起来,让他和其他人隔绝开,不能让他一个人的行为害了所有人。”
  “格杀勿论才是最好的办法!”冷酷的卡尔突然说道。
  她立刻摇头否决,即使明白在这个时代的人命比起蝼蚁还要低贱百倍,更甚之,它们往往是帝王将相功绩下的牺牲品,但身为21世纪的人,却知道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因此,从当首领以来,她尽可能的兵不血刃,但没有人命作奠基的战争是不可能存在的,而唯有将伤亡控制在最低,最大限度地保证叛军的安全。
  “先将他关押起来再说。”她断然的说道,不容任何人质疑。
  见她的态度强硬,卡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的眼神给制止了,只好作罢。
  伊斯也认为杀了玛依克是最安全的做法,但尽一年的相处,他深刻了解到,不管是低贱的奴隶、卑微的平民、还是高高在上显赫的君王和贵族,她都是一视同仁、绝不偏待。
  “是!”他领命道,但心里仍做了另一个打算——人命固然重要,但她更为重要,他回头以眼神示意着。
  塔卡和卡布斯在接受到他的暗示后,点头表示同意。
  为了不让她知晓,他又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下去了。”
  除了留下卡尔守护她之外,其他人便离开了帐篷,他们很有默契的来到篝火边商议着,决定明早等玛依克到负责守卫人烟稀少的山腰时再动手。
  但还没有付诸行动,玛依克便逃走了,并且带着三千人的贵族勇士离开了圣地格尔山脉。
  正如阿尔缇妮斯所预测的,赫梯不是不动,而是在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玛依克的逃走就好比在装满水的水缸上砸出了一个洞,缺口已造成,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两万赫梯军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圣地格尔山脉脚下,一触即发。
  当月亮和太阳同时高挂在天空之际,如打雷般的厮杀声响彻云霄。训练有素且兵强马壮的赫梯军已迅雷不及的速度攻上了半山腰,势如破竹的将在那守卫的叛军击溃,毫不疲惫的他们眼看着就要攻上叛军集结的山顶。庆幸的是她所布置的机关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起到了作用,只见数以万计的石头,树木如雪崩般顺着坡道滚下山,顿时赫梯前进的脚步被迫中断,整齐的队伍顷刻间混乱起来。但比起赫梯的勇猛攻势,山顶上的叛军们却个个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拿着武器等待着首领的命令,他们很清楚现在的阻碍只是一时的,赫梯军随时都有可能攻上来。
  阿尔缇妮斯勉强支撑着病体,透过镜片窥见赫梯军的大批步兵开始涌向这里,随后的是远距离攻击的弓兵队,深蓝色的猎鹰旗在风中飘扬,在它旁边的是浅蓝色同一种图案的旗子,思索着,应该是正副队长的旗子,但——眉宇间涌上疑惑,为什么副队长的旗子有人在挥舞,而队长旗帜只是挂在站车上。她镜头一转,皇帝专属的金色狮子旗猝然闪入眼帘,心头一震,疑惑隐去,收回心神,暗暗思考着如何脱离此的刻险境。
  之前也曾计划过,如果撤退就往森林里跑是最为安全的,但是眼下,就算逃进去,依照赫梯军的速度,没等走到森林深处就会被追上,到时更为堪忧。
  她不禁在心里骂道,什么都可以防,偏偏就是家贼难防,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她谨慎地重新思虑着,顺手将手中的望远镜丢给卡尔,来回踱着步,余光瞥见被晒在阳光下的青稞,一抹灵光乍现,凝重的神色稍退,紫眸流光闪烁,喝声道,“把所有青稞沿着坡道撒下去。”
  命令一出,众人愕然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纳闷至极,那是粮草啊,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粮草和武器,缺一不可,她的命令无疑是自绝后路。
  见他们毫无动静,她抬手一挥,美眸凛冽地一闪,喝声更厉,“不想死的,就听命令行事。”
  令声回荡于耳畔,塔卡心念涌动,不去细想,他生性憨直,不会拐弯,她要他做的,他必然会做,绝不迟疑,心下一定,跨步上前立即行事。
  卡布斯未明了她令中的含义,脸上焦急之色满布,急忙上前制止他搬运青稞的举动,“那是我们的粮食?”他口气急道。
  最后反应过来的是伊斯,他蓝眸微闪,思索着其中因由,抬眼望去,见她神情自若。踌躇犹豫再三后,不再困惑,上前帮助塔卡搬运。
  卡布斯见状,不知要先去制止哪个才好,慌乱之下,视线对上卡尔,希望他能出声相帮。
  卡尔冷眼以对,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恭敬站立于蹙眉思考的阿尔缇妮丝身后,半步未动,倏地,卡布斯耳畔传入他说的一句话,“主人从来没有错过。”
  卡布斯心中一颤,垂首思索,往事历历在目,顿时明了这句话的意思,她这么做必有她的道理,捋起袖子也加入到搬运的行列。
  见三人人合作搬运着青稞,叛军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做会有什么用处,但危机逼近,不容他们深究,无奈之余,只能合力相帮。
  站立于一旁的奥利也百思不得其解,眉宇间的担忧之色越发浓重,褐眸暗黑一片,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视线转向她,纠结着眉忧心忡忡,叹出一口气,尾随众人加入,齐心合力的将所有的青稞沿着坡道倾泻而下。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了。
  豆子般圆滚滚的青稞就像是雪崩倾泻般滚落至赫梯军前,他们一脚踩在上面,因重心不稳,个个摔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爬起来,又瞬间跌了下去,快到山顶的步兵和弓兵只能你拉我扯的想要借助别人站起身,连带得被当作扶手的人也倒了下去。至于随后跟上的站车队,更是摔得人仰马翻,更甚者没有摔倒的人也因为马儿酷爱吃青稞而举蹄不前的情况下无法自由行动,不管他们怎么叱喝,它们也不走,香味四溢的青稞让疲累的马儿们大快朵颐着。站车上的士兵也无法下车,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站在如弹珠般的青稞上还能像往常一样的走路。
  赫梯军被这种前所未见的奇袭给打乱了。
  见状,阿尔缇妮斯抬手一挥,下了第二个指令,“所有人进入森林。”
  号令一下,只剩下5000人的叛军尾随着她迅速进入了传说中的万年大迷宫——巴库马森林。
  
2008/07/28回复
第13章:逃出迷宫
  巴库马,用西亚语解释就是迷宫的意思,这个森林的树木大多是万年前存活下来的参天巨木,浓茂的枝叶将天空掩盖,只有几缕阳光能透过缝隙洒下,即使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森林里仍就黑暗入夜。进入这里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死!!恐惧到死!!这个说法未曾被打破过。
  脚踏软土,举起火把,环视四周景物,难分东南西北,叛军们心中忐忑,有些恐惧,但视线一触及到走在最前面那抹娇小身影,莫名的暖意潺潺,惧意渐消,森林里的黑暗也仿佛一下子光亮起来,好似她是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顿时勇气倍增起来,昂首跨步之际只有一个心念,她一定能带他们走出去!!他们徒步前进,越走越深,回响于林间的是不知何种鸟兽的鸣叫,诡异而阴冷,过了许久,阿尔缇妮丝才举起手示意叛军停下,示意危机暂时解除,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喘气。她也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放松心神,借着迷你电筒的灯光,左顾右盼,在周围来回摸索着,不知在寻找何物。
  伊斯拿着水壶走了过来,细心地斟上一杯水递给她,但见到她仍是来回的寻找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问道,“你在找什么?”
  她摇了摇手,没有回答,疑惑之余,他也跟着一起找起来,尽管完全就不知道要找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叛军们也起身寻找,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阿尔缇妮斯搜索的视线猝然停在一棵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树上,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塔卡,过来。”她背对着他们招手。等到她手都酸了,也不见有个人上来搭理她,她疑惑不解的转头,便看见几千人在她后面兜兜转,乱成一窝,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感。
  她脸色一凛,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吼声一出震惊四座,所有人都停下搜索的视线回首看着她,从她窜火的美眸里看到了怒意,众人慌忙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出声。
  紫眸流转于他们疲惫的脸上,心中不忍,放柔了语气,视线落于伊斯身上,重复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不是在找东西吗?”温文俊雅的脸上写着疑问,蓝眸更是闪着不解二字。听闻,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他点头后,美眸骨碌碌地转悠了一圈,随即明白了,她瞥向那颗幼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勾了勾手指示意伊斯过来。
  伊斯眼见,心下徒然一慌,有种不好的预感窜过心田,脸颊抽搐了几下,缓步走了过来,刚立定,脑门上就被敲了一记,痛得他嘶哑咧嘴,却不敢问为什么。
  “伊斯,朝南走能到哪?”她收回手问道。
  “如果方向正确,应该可以到叙利亚,那里有座帕拉玛山,是赫梯与叙利亚的天然屏障。”
  她瞅着他,眼中含笑,他不愧被她称为百科全书,弹了一下手指,脱口说道,“很好!那么我想我们出得去了。”
  伊斯讶异之色突起,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阿尔,我说的是方向正确地情况下,这里全是大树,景物也一样,就算是野兽也未必能够走出去――痛!!”
  脑门再次受创,他再次嘶哑咧嘴的摸着额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顺势指了指身旁的小树,“我找到方向了。”
  视线落在她所指的小树上,比起森林里其他树木的巨大,虽然也有一人腰粗的程度,但仍显得纤弱,蓝眸闪过疑惑,脑海里千思白转,却一片迷雾。
  在场的叛军没人明白她的话,只有呆愣在那等着她解释。
  她没有立即回答,又勾了勾手指,一看到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塔卡就疾步走到她面前,“要我做什么吗?”
  “把这颗树劈了。”
  塔卡惊讶的懵懂莫名,但仍是取过斧头将这个比他腰还粗的小树给劈断了,随着倒地的树身,她摸着树干上的年轮,“这就是我要找的方向。”
  听她这么说,不明白的众人,一窝蜂涌上去看,无论他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来,不过就是年轮,最多也就是知道这棵树长了多少年了,和方向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美眸掠过一丝笑意,她抿了抿嘴,解释道:“树的年轮是朝南一边稀疏,朝北一边则稠密。”
  “你是说,只要按照年轮,就可以辨别出方向?”
  她点头,这个世界没有走不出去的迷宫,大自然所有的一切必定有它存在道理,只不过就看有没有发现了。
  惊讶、愕然、不敢置信轮番的在众人脸上出现,他们再一次蜂涌上去看着那个像烤饼模样的年轮,就像是一群好学的学生般研究着。
  “不要浪费时间了,实践胜于理论,我们沿路一边砍树一边走,务必不要把方向搞错,只要按着年轮来,很快就能走出去。”
  很快,五千叛军就分成了十个队,一队有三个斧子手负责砍树,每队选出正副队长,勘察年轮的方向,随时向她报告动向,这个方法俨然很有效,只见他们越走越顺,很快发现了一条小溪,小溪虽然身在森林的暗处,但是有大量的鱼出没。
  根据阿尔缇妮斯说,这些鱼还有眼睛,说明是从其它河流里游进来的,所以并没有因为森林的黑暗而退化,只要继续走下去,必定能走出这片迷宫,她的话无疑振奋了所有人的心,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的丝毫不觉得疲累,而且还将带来的木桶装满了水和鱼肉,这下子连粮食也都不缺了,希望就在他们眼前。
  叛军们能从低靡的气势里恢复过来,但是伊斯却心事重重,他低沉的心情也感染了阿尔缇妮斯,她知道他在为这次的败仗感到沮丧,好不容易打到王都脚下,却发生了这样始料不及的事情,但比起这个,她尚有谜团没有解开,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玛依克会逃走,他又为什么会知道伊斯要杀他,还有一直让她在意的是赫梯军的弓兵队里那面被挂在战车上的旗子,听塔卡说旗子代表队长的号令,通常都会有传令手挥舞,甩旗的方法有很多种,代表着各种作战方法,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挥舞它呢。
  因为队长不在?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排除了,因为皇帝御驾亲征,弓兵队队长焉有不跟随的道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头好沉,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敌不过昏昏欲睡的欲望,缓缓地靠在卡尔的身上睡着了。
  没有人吵醒她,他们都知道她有多累,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高烧仍在她身上肆虐着,卡布斯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示意塔卡背着她上路。而一向鲁莽的塔卡,像是在守护最珍贵的宝物般将她驼在身上,轻柔的迈开步伐,甚至都不敢大声地呼吸。就这样,他们又走了许久,渐渐的他们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取而代之的不再是终日暗黑的森林,而是空旷的山地和平原,他们知道他们走出来了,他们走出那个被称为为万年大迷宫的巴库马森林。
  叛军们无不为眼前的一切雀跃着,欢呼着,但等待他们的却是数千只弓箭,赫然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天空上依然挂着一轮月亮,皎洁的月光下,数千只弓箭闪着森冷的光芒。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渐渐醒来,她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
  猝然间,手持弓箭的队伍向两面分开,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中傲然地踏出,月光下她看见马上昂首坐着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男人,他透着比冰山还冷得气息,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如一道咒语将她锁住,让她移不开视线。
  有一种痛,在她身体里蔓延看来,那时某种东西被鲜血淋漓的剥离出身体后,又被放了回去,但伤口已经造成,痛依然剧烈的持续着。
  
  在眼下如临大敌的情况下,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面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她竟有种怀念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在这双眸子里看到过一种深切的情感,而不是现在的冰冷和绝情。
  尽管如此,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就像站在顶点的巨人,气势惊人,她当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赫梯皇帝,萨鲁·姆尔希理二世。
  而她那双晶澄的紫眸也是同样锁住了萨鲁的视线,多么美丽的眼睛,身体的灵魂因此在叫嚣着,那是灵与肉的剧烈碰撞,让他的身体颤抖。
  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怔忡在原地。
  痛,他捂住心口,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炙热无比,这种痛就像是从那个梦里惊醒的时候,痛得深入骨髓。
  两人对视,心间更有一种难以磨灭的触动,仿佛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四目凝望,视线胶着,两人的心都为此卷起澎湃的巨浪。
  痛随着血液奔流,痛得炙热,痛得纠结,却也痛得畅快,恍然间,他们觉得这份痛,竟痛得理所当然。
  直到那份感觉被掩埋于两军敌的紧绷中。
  萨鲁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娇小柔弱的男孩,就是那个几乎打乱他阵脚的叛军首领,他娇小得就像是站立在牛背上的云雀,这让他惊讶,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不管他是谁?如此人才,定要臣服于他。
  “阿尔缇妮斯!”猝然间他冰冷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伴随着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她恍然明白了一切。
  疑惑消散。
2008/07/28回复
第15章:邂逅(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伊斯发泄似的怒吼道,束缚长发的带子被吼声震断而落。
  “因为他是赫梯军弓兵队队长!”阿尔缇妮斯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揭露他的身份。
  叛军一片震惊。
  “一开始我没有发现,直到——”她回首看来向惊讶万分的萨鲁。
  而后者则莫名的看着她,“你是说我透露了答案?”
  “没错,你叫了我的名字——阿尔缇妮斯!”
  “一个名字而已,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吗?”
  “我的确叫这个名字,而问题就在这。”她不再看他,回过头直视着奥利,“除了他,只有卡尔、卡布斯以及伊斯才知道我的真名,而其他人都只知道我叫阿尔,确切的说除了他们四个,这个世界的人所知道的叛军首领是个叫阿尔的人,然而——”她又回首瞥向萨鲁,眼里充满了挑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愕然瞬间出现在萨鲁的俊脸上。
  “你必定是从他们四人中的一人身上获知的!”她替他作了回答,从而她知道了眼皮底下出现了个叛徒,而且就在他们四人中。”
  “首先,卡尔决不可能,身为军医的卡布斯也不可能,他不够冷静,而且不太会掩饰自己,接下来就是伊斯,他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身份足以证明这一切,而和他在一起的塔卡也就有了证明。”她脸上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最后只剩下奥利了!”
  奥利抬起头,见到了那抹让他心痛的神情,但是他无法反驳,因为一切都是事实。
  清冷的紫眸暗淡下来,抿嘴苦笑了一下,她又说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奥利便是那个我认为最后剩下的不可能,但偏偏他就是真相。尽管我努力思索,想找出证据证明他不是,可惜,所有的证据却都指向了他,这真要多亏了塔卡。”
  “我!?”塔卡指了指自己鼻子,粗犷的脸上怒意未消失,这次更多了一抹迷茫。
  “你手上茧子,记得吗,我从你的手上的厚茧知道你是军人的事!”
  他点头,记忆犹新。
  “同样的,从奥利的手上我也能看出来,不过有点我忽略了,这个时代的人在射箭的时候没有护手套,所以右手拉弓的时候,左手的虎口和食指在调整箭的位置时必然会有摩擦,久而久之,就会留下一道伤痕,就如长久握剑的人一样,都会留下痕迹。但奥利因为塔卡被我发现是军人的关系,为了防止我察觉,故意弄伤了手,然后用纱布包裹,所以一时我也没有想到,直到现在。”
  这下,证据都清晰摆在众人的面前,恨意在叛军里弥漫开来,背叛想把利刃刺痛了他们的心。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卡布斯、伊斯和塔卡,幽幽之色染上脸颊,“别责怪他,他并没有做错,军人的职责就是遵守命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没有任何错。”
  三人心中虽愤恨但也不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但怨恨难消。
  “但——奥利!”她锐利的紫眸锁住他,不再是信任的眼神,而是看待陌生人的视线,“理智上我可以原谅你,但感情上,你的背叛,我无法原谅!”
  他的背叛,让曾经与他同甘共苦的人陷入了危机之中,她并不在乎自己如何,但那些跟随她拚死作战的人,却因他被逼入囫囵中,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她无法原谅他,但更无法原谅的是自己,是她的错信,害了他们。
  只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她豁然转首看着萨鲁,“继续刚才我们的话题。”
  萨鲁挑起眉看着她,她不止一次让他惊叹,虽然从奥利那里知道了很多的事迹,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更是让他赞叹不已,“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跟你走,放了他们!”
  话音刚落,叛军众士兵一阵抽气声,他们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条件。
  “不可以,阿尔!”塔卡黝黑的脸惨淡下来,当下明白她为什么要弄昏卡尔了,因为卡尔就算死也会阻止。
  “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伊斯更是激动异常,愧疚难当,当初如果没求她留下当叛军首领,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情发生。
  卡布斯呆立一旁,绿眸里她绝然的身影,他知道阻止不了她的。
  阿尔缇妮斯置若罔闻的傲然昂首,决然地射向萨鲁,“如何?”
  视线凛冽的看着她,他象是在看待一件价值昂贵的珍品,暗叹着:明明是如女人般娇弱的身体,举手投足间却比任何一个比他魁梧高大的男子汉更显迫人的英气,尤其那份面对他毫无惧意,甚至敢和他谈条件的气魄,他无法不欣赏。
  他有这个价值!!
  她坦然面对,等着他的决定,猛然间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体力即将消耗殆尽,但是现在还不能倒下,在这个男人还没同意前,绝不能倒下去,可是越来越沉重的晕眩一波接一波的向她袭来,努力站直身子,猝然间眼前一片黑暗,虚软的身子向后倒去。
  萨鲁发现到她的异状,立刻上前拉住她,一个使力将她打横的抱起,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她发现竟然被他抱在怀里,情急之下在他的臂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放开我!”
  突然的一击使得他松了一下手臂,虽然仅是一眨眼的工夫但对她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她趁势用脚一蹬挣个缝隙双脚落地,在短短的几秒内,她猛然一惊,发觉到她的脚这么一着地,他原本扣住自己腰部的手,顿时被逼移到她的胸部。
  萨鲁当下一震,因为右手触及的竟是一处柔软地带,时间仿佛就此打住,所有抵抗挣扎的动作全部停止,以他的‘丰功伟绩’当然知道手掌下的是一对成熟、丰盈、浑然天成的胸脯,他翠绿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他竟然是个——女人!!
  她一惊,猛然间让她透不过气来,更猛烈的晕眩向她袭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一片黑暗攫住,小脑袋无力的往后仰去。
  瞬间,缕缕的银丝随著掉落的假发飘飞,银灿的发丝散开,柔软如丝绢般覆在主人身上。
  他惊艳的盯着她绝美的姿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随后,他阴冷凛冽的视线扫向奥利,如鬼魅般的声音倏地响起,“你没有告诉我她是女人。”
  奥利胆颤的俯首跪下,“请陛下治罪!”
  “看起来,比起我你更愿意效忠她!”冷冽的声音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冰冷。
  奥利不敢反驳,因为私心。
  “将所有叛军全部拿下,别杀了他们!”他抱起她翻身上马后向一旁的卡鲁伊命令道。
  “是!!”
  萨鲁垂首看着怀里的佳人,大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细致无瑕的脸颊,低喃道,“我有预感,让他们活着,就是让你无法逃离我的枷锁。”
  远方,天边露出了一抹白肚皮,阳光随着云彩缓缓升起,金色的曙光洒满大地,预示着赫梯的胜利,而对于赫梯皇帝来说,他怀里的战利品更让他雀跃不已……
  
2008/07/2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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