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详情

<<第一皇妃>>是偶看过最好看穿越小说....

2828890谈天说地

全部回帖
决别
2008-01-04 17:05
  风卷残云,飞沙走石,暗涛般的厚云在天际间翻滚着,天地为之变色,天尽头骤起的闪电,几乎将天空一分为二,风卷尘,土卷风,一时间在举剑对峙的两人周围划出一道屏障,让人无法接近。
  猛雷而下,轰得一声,风中的两人立时挥剑互攻。
  金属的摩擦声立时响起,混合着风声,竟比雷声还要响亮,剑身摩擦出的火花金红如火,比天际一划而下的闪电更为悚动人心。
  ‘铛’的一声,剑身再此相碰,就此胶着,不分上下的体格同时用劲,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纠结,青筋暴胀,不分伯仲的力量瞬间将两人弹开,各退三步。
  萨鲁挥剑而立,狭长的双眼精光一闪,发现对方的剑法很是怪异,找不到半点可趁之机。
  卡尔双手握紧剑柄,他用的是日本剑道,狠、准、快,刚才的一瞬间这三点无一遗漏,但却伤不了对方半分,想到此,他的手握的更紧,精眸迸射出寒光,他绝不可以输。
  侍卫眼见此景,莫不敢轻举妄动,心更是跳掉了嗓子眼,风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让他们睁不开眼睛,也连带着隔开了两人身影,灰蒙蒙的一片,只听到金属的撞击声,激烈而快捷。
  金桔色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窜跳着,他们却视若无睹,眼中只有彼此,矫健的身手你来我往,极力寻找着对方的空隙。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萨鲁右手一转,直逼卡尔的左侧。
  卡尔反转剑身向上一挑,以更迅猛的速度刺向他,“你不配拥有她。”他反唇相讥,这世上,唯独他,他绝不容许。
  一来一往,拆招数十回,两人力拼之下,体力耗损极大,但即便如此,也不肯轻易稍作休息,极尽能事的向对方攻去。
  清脆的碰撞声愈来愈烈,狂风之中,只见他们奋力拚击,彼此之间的戾气也越散越浓。
  两人战事越扩越大,周围的人能群也随之外散,剑气扬起的尘土纷飞一片,也不知道风声还是剑气摩擦的声音,每一声都直透人心,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卡尔直立剑身,右腿横扫,趁着萨鲁抵挡之时,剑猛刺而去,如破风之力,锐不可挡,萨鲁后退一步,弯腰躲过,扬起的发丝被瞬间割去少许,飘落在地。
  他也趁势回击,但卡尔的招式在他看来着实古怪,攻之猛,守之坚,让他难以下手。
  倒退数步后,他挥剑而立,眉紧皱着,发现他的握剑姿势也奇怪无比,攻路愈加诡异多变,他迫不得已之下只守而不攻。
  “皇帝也不过如此。”卡尔讥讽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疾步向前,持剑的手灵活无比,如灵蛇婉转,又如风中柳絮,刚柔并济,让萨鲁节节败退。
  他的话,挑起了萨鲁的愤怒,他挡下数剑后,猛地朝前攻去,斜刺数下后,翻转过身子,瞬间换手,剑迅速被左手握住,一横一勾,破风而去。
  卡尔不查,险险躲过,回身之际,腰间的衣料被划出一道裂口。
  “我不是你想象当中那种养尊处优的皇帝。”他立剑一扫,向前猛攻
  卡尔横剑抵挡,无法用力,被他直刺而来的剑尖逼得只能往后退,劲力之下,额际沁出几滴汗珠,嘴角一勾,“你也不过如此。”霎时间不知他用的是何种套路,银光一闪而过,刺得萨鲁不得不闭眼,他心下一凛,即刻后退,脸颊上划过一丝冰冷,下一刻就感到脸上一丝灼痛。
  “陛下!!”侍卫们惊吓一片,迅速拿起武器准备救驾。
  “退下!!”被逼退至角落的萨鲁吼道,抽搐的面颊灼热更烈,用手背一抹,血渍散开,绿眸沉暗的看着手背上的血,视线凌厉的看着急冲而来的卡尔却面不改色,但眸间瞬间溢出的狠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怒吼一声,他持剑迎了上去,脚下尘土四散,扬起一道风沙,他猛地挥剑,空气像被切开似的发出一道轰鸣。
  卡尔眼见来势,更是握紧剑身冲了上去,却被飞扬的尘土迷了眼,一时间刺痛难忍,眨眼数下后,惊觉眼前的剑劈至。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被侍卫强行带到离寝殿不远的长廊上,无论她怎么哭求,或是冷声命令,他们都充耳不闻,只是用爱莫能助的神情看着她,眼看着就要到寝殿了,她心急如焚,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故意摔倒在地,虽然是故意的,但她却动了真格,曲起的膝盖撞击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女王陛下!!”侍卫惊恐的慌作一团。
  趁着一个侍卫前来搀扶她,她迅速抽出他腰间的剑握在手中,膝盖骨痛得让她直冒冷汗,“让开,别靠近我,全都给我退开十步。”
  “女王陛下,您的腿!”看她蹒跚的从地上的爬起,站得摇摇晃晃地,就知道摔得不轻。
  “走开!!“她胡乱挥舞着剑。
  碍于她手中的剑,他们只能退离她十步之远。
  正当他们思索着要不要搀扶她,眨眼间,她已飞奔向走廊的尽头。
  顿时,所有侍卫都追了上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再次摔倒在地,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倒下,扶着墙壁一路奔跑,推开围观的人群,她挤了进去,只见萨鲁的剑锋,疾速逼向卡尔,瞬间就能将卡尔劈成两段。
  “不要!”她惊惧地喊道。
  她的叫声让萨鲁松散了心神,回眸看向她,她眼中的哀泣,苍白的小脸,让他的心一抽,耳畔想起了她说过的话。
  该死!!他不能伤了这个叫卡尔的护卫。
  他眼神一凛,看着手中的剑直离卡尔的胸口半寸,连犹豫都没有,他硬生生的侧开剑身,但身体却因为惯性而向前俯冲。
  他侧开的剑,让卡尔有了可趁之机,森冷的剑直刺而去。
  “不!!”
  “陛下!!”
  惊叫声响彻云霄,掩盖了风声。
  阿尔缇妮斯透过泪水的迷蒙,眼睁睁的看着卡尔手中的剑刺进了萨鲁的胸口,某种的血肉撕裂声在空气中骤然响起。
  萨鲁纠结着五官,吐出一口鲜血,血花四溅,在风中飘洒落地,银光四射的剑尖穿透了他的身体,森冷的剑身沾染了血从他的背后窜出。
  阿尔缇妮斯发疯似的冲破侍卫群,拼命的奔向他,泪眼婆娑下,只能看着他的身体往后倒去,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在风雨雷电中划破天空。
  于此同时,一支黄金箭乘风破浪而来,袭向站立在萨鲁前的卡尔的背后,本能之下,他只来得及侧开右肩,箭已直直插入他的左背脊,闷哼一声,忍着剧痛,他单膝跪地,下一刻,无数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飞奔而来的阿尔缇妮斯却什么都没看见,她眼里只有倒在血泊里的另一个男人,她的眼泪,她的心,都只为另一个男人而存在。
  他赢了吗?不,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曾经,在他受伤的时候,她也如此哭叫着向他冲过来,但只是曾经……
  痛,心痛得五内俱焚。
  如果当时他没有答应让她去破解陵墓之谜,如果当时他的态度在强硬一些,这个曾经是不是会延续到未来。
  他捂着左肩的血流如注的伤,他的血还是热的,心却是寒彻入骨。
  苍凉一笑,他的天使,不再属于他了。
  急奔而来的人群,将她与他隔绝了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已经被奄奄一息的皇帝下令撤开。
  他颤然的站起身,步履艰难,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渍,也冲刷掉了他落下的眼泪。
  他走着,蹒跚地一步接一步。
  离开吧,她不再需要他了。
  迎着雨,他走出皇宫,走出哈图沙什城,走出高原。
  他该走到哪去?
  他不知道,只是一直朝前走去。
  永别了,我的小主人……
  永别了,露娜……


2008/09/22回复
婚礼
2008-01-04 17:07
  秋风四起,漫尘飞舞,转眼间离那场决斗已过了半月,靠在窗边,明月当空,阿尔缇妮斯蜷缩在椅榻上,有着浓浓的失落和哀伤。
  卡尔走了,或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整整十年,他的尽心竭力,他的勇敢无畏,他的细心呵护,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月夜下清晰地浮现,无一不是在鞭策她的心。
  她只顾着受伤的萨鲁,完全忽略了他。他的失踪是在萨鲁情况稳定后才察觉的,他守护了她十年,换来的却是她的漠视,自责和愧疚让她几乎想杀了自己。
  而明天就是她和萨鲁的结婚仪式,因为他的极力要求,婚礼就在明天举行,想到这,她不禁无奈地扯出笑容,他竟然用不肯疗伤威胁她,为了他的健康,她也只能妥协。
  “女王陛下!”一声轻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按照惯例,今晚她必须独处,只有几个贴身的侍女服侍她,只是现在已经深夜了,她也早已让丽莎下去休息。她的出现,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是皇帝陛下出事了?”她神色惊慌地问道,萨鲁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由于伤口过深,愈合得不是很理想,再加上秋夜清冷,连着几天的高烧好不容易退下去,身体还很虚,她不得不随时紧绷着神经。
  “不是,陛下刚睡下了。”丽莎赶忙开口,手里捧着一袭斗篷,替她披上,“入秋了,女王陛下也要注意身体。”
  她拢了拢斗篷,刚才还不觉得,经她一说,才觉得的确有点冷。
  “卡鲁伊将军回来了没有?”
  “还没!”
  阿尔缇妮斯愁云浮上小脸。“那就是还没找到。”她本来打算亲自去找卡尔,但腿伤还无法让她长途跋涉,再加上萨鲁伤势未愈,她便命令卡鲁伊去寻找。
  “您放心,很快就能找到卡尔大人的。”丽莎见她愁容满面,柔声安慰道。
  “找到了又如何,他会原谅我吗?”她是何等自私的一个女人,又是何等的无情,他守护了她十年,她却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女王陛下,您不要想太多了,明天就是婚礼了,您还是睡一下比较好。”
  她摇头:“不累,我有点紧张。”还有忐忑。
  “女王陛下也会紧张吗?”丽莎笑着问,在她眼里,她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说,陛下有多爱她,否则也不会不顾身体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就执意要举行婚礼,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什么症?”她没听过这个病症。
  她含笑,“我要嫁的是个皇帝,我能不紧张吗?”尽管这个帝王在她眼里也是个普通男人,但帝王的身份终究存在,有时面对爱得如此强烈的萨鲁,她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爱得那么深,那么的强烈,有时她不禁怀疑,她值得他如此爱吗?
  从她在他身边开始,他身上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她总有一个感觉,那是她带来的噩运,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受伤。
  莫非这就是月亮女神和暴风雨神的命运吗?即使千年万年也逃脱不了,她现在深深地体会到,前世的自己为何不让自己再去爱他。
  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啊!
  可是,她又爱了,爱得那么不顾一切,甚至是众叛亲离,她可后悔了?
  没有,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或许她仍会如此选择。
  她爱他,可是又无法说出来。
  每当萨鲁柔声说着爱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渴望,他在等她开口。
  每每,她都强忍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会有什么后果,是福还是祸?
  她不敢冒险。
  所幸的是他背上的箭痕在这次受伤之后,又淡了很多,几乎快看不见了,只有些许白色。
  快了,等它消失了,千句万句她都会说。
  她爱他,爱得义无反顾。
  “女王陛下?”见她大半天不说话,丽莎轻声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我想在窗边多待会儿?”她睡不着,心中思绪纷乱,只想看看月亮。
  这里的月亮不知道和二十一世纪是不是同一轮,爷爷是否也像她这般望月思人呢?
  “那,您早些睡,早上我再来服侍您更衣。”
  她颔首,仰起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心绪里。
  真快,她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
  而明天将预示着,她此生都要留在这了。
  *
  月神之殿,被妆点一新,月神神像被重新漆过,光芒四射,神殿两侧站立着白衣神官,他们都带着赫梯众神的面具,手持金杖,默诵着祭文。
  在月神像下摆放着一只铺上红绸的祭台,伊斯身着银边的神官服站立在祭台后,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人未到,但一声怒吼却让喜庆的气氛瞬间跌落谷底。
  “这是怎么一回事?”萨鲁站在殿门之外,看着眼前的一切,婚礼的仪式和他安排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本该在赫梯第一神殿太阳神殿举办的婚礼会安排在这,甚至连众官员都没到?除了莫布,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还有,主持婚礼仪式的第一神官路斯比怎么换成了伊斯?
  他要给露娜的婚礼是盛大隆重的,不是现在他眼前看到的,这样简陋的婚礼,怎么配得上她。
  怒火,瞬间扬起,以毁天灭地之势,席卷众人。
  莫布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抖动着两条双腿,不知道该如何禀明才好。
  正当他差点被萨鲁的怒火烧成灰烬的时候,传来一句天籁,让烈火顿时消散。“是我要求的。”
  挽着路斯比的手臂,阿尔缇妮斯娴雅端庄地走来,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面纱,片片粉莲点缀在她银色的发髻之上,轻风舞动,让她飘逸如刚下凡的女神,美丽不可言。
  萨鲁的心激烈地澎湃着,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几乎跳出喉咙,连高扬的怒火也被消弭,“你要求的?”她是如此美丽,但她挽着的手臂让他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路斯比咯噔了一下,被阿尔缇妮斯挽住的手臂蹿起一阵灼热,热得他发麻。
  “是,莫布大人和路斯比爷爷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面纱下,她娇媚的脸庞隐约可以瞅见一丝满意的笑容。她本就不打算加冕,隆重的婚礼仪式也就不需要了。
  更何况,他虽然答应她可以不加冕,但难保他不会临时变卦,那顶后冠,指不定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在她的脑瓜子上。
  再者,是一份愧疚吧,对爷爷的,对卡尔,皆有之,也或许是在惩罚自己,总之要她坦然接受,实在办不到。
  “荒唐!”他大吼,中气十足,实在不像是个伤势还未痊愈的人。这声大喝,惊得跟在他身旁的卡布斯一脸的紧张,恐他会把伤口给吼裂了,但他的声势太过浩大,他不敢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怕瞬间就会变成炮灰。
  倒是阿尔缇妮斯一个疾步跑到他身前。“你吼什么,也不怕伤口裂开。”话落,她掀起他的衣摆查看了一下。
  “露娜,我不许你这么亏待自己。”他可以允许她不做皇妃,只做他的妻子,反正她是不是皇妃,加不加冕,都由他说了算,但是婚礼必须按照皇妃的规格来办。
  “亏待?”她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我不觉得,这是我想要的。”二十一世纪的婚礼无非就是教堂和牧师,只要这两项齐备,婚礼就可以举行了,这个时代没有,那她就换个方式来办,月神神殿充当教堂,伊斯就是牧师,简单点未尝不可。
  萨鲁的五官揪在一起,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婚礼太简陋了,连一般贵族婚礼的阵势都比这个大。
  他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兴奋劲荡然无存。
  “萨鲁,规模的大小根本不是重要的。”她捧起他的脸颊,“我很幸福,也很高兴,这就够了,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高兴得几乎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他紧捉住她的小手,爱意深切,“可是我不高兴你把婚礼弄成这样。”
  “那你今天想不想结婚?”她问,问得严肃异常,仿佛他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掉头就走。
  “想!”他吼,大手紧搂住她,生怕她跑了。
  “很好,那就按我说的做。”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乖乖地给我站到祭台前面去。”她叉腰霸气地说道。
  他皱眉,一脸的不愿,“我是皇帝。”意思就是这里我最大,你得听我的。
  “我是你这个皇帝未来的老婆,除非你不要这个老婆。”
  瞬间,皇帝的气焰给压下去了,连半句话都没敢反驳,只得讷讷地走到祭台前,每走一步,都像是发泄不甘似的,恨不得把地面踩出个窟窿。
  他的不甘和生气她都看在眼里,他的纵容和宠爱,她也记在心里,想他一个皇帝如此待她,这样的男人她不嫁,还能嫁给谁?
  “路斯比爷爷,可以开始了。”她唤着身旁憋笑的老人家,那飞舞的胡须正显示着他有多么拼命地在忍笑,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皇帝吃瘪,百年难见啊。
  他轻咳了一下,走上前去,让阿尔缇妮斯继续挽着自己。
  “奏乐!”她吩咐身后的乐队。
  一曲结婚进行曲悠然响起,她侧耳听着,满意之色悄然扬起,还不赖,虽然这时的乐器音色差了点,但在乐官不分昼夜的练习下,还算小有成就。
  她挽着路斯比的胳膊,透着面纱,侧目看着路斯比红润健康的脸色。从小,她对婚姻就很淡薄,但真要是到了结婚那天,她希望像这样挽着爷爷的胳膊,由爷爷将她交给自己所爱的人,只是在这个时代她永远都无法满足这个愿望,所以她才希望由路斯比爷爷来代替。
  她愧对爷爷,但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刻,她仍然希望挽着爷爷的手臂走入婚姻的殿堂。
  想到此,她更加用力挽住那温暖宽阔的臂膀,一如爷爷在身旁。
  回首看着立于正前方的萨鲁,他气宇轩昂之中带着怒意,但在她徐徐而来的时候,有着掩不住的喜悦,他伸出大手等待着她。
  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巨大的掌心上,也将自己的未来交付给他。
  等萨鲁和阿尔缇妮斯同时站在祭台前,音乐才停了下来。
  伊斯看着面纱下隐约透出的娇容,那幸福的神情即使看不见,他也感觉得出来。
  捧起黏土版,他念着:“以圣子圣灵的名义祝福你们。”念到这,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圣子圣灵是什么东西,他继续念道,“萨鲁•姆尔希理。”
  萨鲁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家伙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放——”放肆二字还没说出,他就被阿尔缇妮斯踩了一脚。
  “不要说话。”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他眉毛皱得更紧,这算什么,这个婚礼实在古怪得很。
  “好好听伊斯说话。”
  他只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萨鲁•姆尔希理,你愿意娶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为妻,无论贫穷、疾病、困顿,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守护她,不离不弃吗?”
  萨鲁没有回答,因为露娜让他闭嘴,他只是疑惑地看着伊斯,怎么不念下去了。
  “你愿意吗?”伊斯又补了一句。
  他还是没有回答,阿尔缇妮斯只好又踩了他一脚,“回答!”
  他痛叫了一记,瞪着她,“回答什么?”
  “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伊斯再念一遍给他听。”她真想掐死他。
  “萨鲁•姆尔希理,你愿意娶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为妻,无论贫穷、疾病、困顿,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不离不弃吗?”伊斯认命地念道。
  这下萨鲁明白了,他思索着话里含意,蹙眉大声回答道,“不愿意!”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让殿内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陛下……”路斯比颤着声,不敢置信地抖动着花白的胡须。
  阿尔缇妮斯也被震呆了,仰首看着他,只见他眼中柔情似水,爱意缱绻,他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回首冲着伊斯嚷道:
  “一生一世,我不愿意!永生永世的话……”他深情款款看向身侧的她,“我愿意!”
  “萨鲁……”她抖着唇,感动得无以复加,珍珠泪滑落脸颊。
  “要做我的妻子,那就必须是永生永世的!”永生永世,他都要拥有她。
  伊斯感慨万千地在心里呢喃着这句永生永世,多直接的表达,倘若是自己,大概是无法说出口的吧。
  他并不是输给了皇帝,而是输给了自己。
  “阿尔缇妮斯•露娜•哈德斯,你愿意嫁给萨鲁•姆尔希理为妻,无论贫穷、疾病、困顿,一生一世,爱他,照顾他,守护他,不离不弃吗?”他语意落寞的继续念道。
  阿尔缇妮斯笑着擦干眼泪,大声嚷道:“不愿意!”然后,她反手紧紧抓牢萨鲁有些颤抖的手,更为大声地说道,“永生永世的话,我愿意。”
  话落,她感觉到握在掌心的大手颤抖得更为厉害,她与他十指交握,预示着他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
  丽莎手捧两枚戒指,走到他们跟前,那红绸软缎上,一大一小的戒指,光晕无限,一模一样的式样,宣誓着天地间最亲密的关系。
  “这是?”萨鲁疑惑地看着这对做工不甚精美的戒指。
  阿尔缇妮斯拿起其中一个大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她羞涩地说道,炼金打造她曾经学过,只不过首饰做得差劲儿了些,其实,她本不需要如此,皇帝用的饰品,每一件都是精雕细做,比起手中的这枚好上何止千倍,她只想用这对戒指在婚礼上告诉他,她爱他。
  因为戒指的内部刻上了一句话:ILOVEYOUFOREVER!
  她摊开他的手掌,将戒指带在他的无名指上。
  萨鲁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感动莫名。虽然它看上去很简陋,可是却让他的心洋溢起一种幸福,他永远都不会脱下它,“我也要这么做?”
  她点头,在她面前展开手指。
  他颤抖地取过那枚小巧的戒指,将它套在她洁白的手指上,然后紧紧地握着,永不放开。
  “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伊斯高声嚷道。
  萨鲁掀开蒙在她脸上的白纱,笑道:“这个婚礼很有意思。”
  “你不生气了?”她美丽的娇颜带着笑容,暖暖的,仿若和煦的阳光。
  “不生气,如果按照赫梯的仪式,我不能在婚礼上吻你!”光是这点,他就举双手双脚赞成。
  “傻瓜!”她仰起首,看着他逐渐凑近的脸孔。

2008/09/22回复
觉醒
2008-01-04 17:08
  
  婚礼在一片温馨和感动中结束,小小的婚礼洋溢着在场所有人的祝福。虽无那些达官显贵,但全都是阿尔缇妮斯最亲近的人,正如她所说的,婚礼的大小其实无关紧要,比起一干有着谄媚嘴脸的贵族,她宁愿在小小的神殿里,接受来自朋友的祝福,即便没有贵重的礼物,心也是暖的。
  只不过,萨鲁可不这么认为,婚礼仪式他可以妥协,但酒宴他必须按照最豪华的规格来举行。
  因此,夜晚的哈图纱什城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皇宫的大殿里更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酒杯碰撞的声音,豪迈的笑语,还有那令人厌恶的谄媚声,在殿堂里此起彼伏。
  美酒佳肴的香味,在皇宫的上空袅袅升起,就连夜空飞过的鸟儿都不禁醉了。
  事实上,皇帝结婚可是件大事,但是在场的官员和贵族,除了莫布和路斯比外,全都未被邀请,这其中的尴尬和羞愤,在座的一干人都只是敢怒不敢言,脸上笑着,可心里都冒着酸水,以及不敢苟同。
  虽然元老院已经一致通过立一个平民女子为皇妃,但历代以来择妃标准是不可能用两三句话就可以打破的。只不过,皇帝老子喜欢得紧,再加上宰相和元老院的压力,他们只能妥协。
  瞧瞧,今天大殿上的皇帝高兴得对敬酒是来者不拒,笑开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谁要敢说句不同意,那就是跟皇帝他过不去,保证不消三秒钟就把你给挫骨扬灰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不错。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谁知道,那个女人能被皇帝宠多久?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坐在首座的阿尔缇妮斯借着喝酒,冷眼瞅着下面这些人,是真心祝贺,还是虚情假意,她分得真切得很。
  无所谓,结婚本就是她和萨鲁两个人的事,干他们何事,只是,她对萨鲁硬要加诸她身上的这个身份,让她犯愁。
  皇妃!都说了她不做了,但他就是不肯,甚至拿不肯吃药威胁她,脾气比牛还倔。
  她瞅着身边的萨鲁,从酒宴开始,他豪迈的笑声都不曾停歇过,明知道身上有伤,还起劲地猛灌,她劝了半天,他都不听。
  她抿嘴一笑,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她也喝了不少酒,尽管不愿意,但礼貌上她得做全了,几杯下肚,她脸颊泛红,迷蒙着双眼,思绪也有些不清。
  “皇妃,您不舒服?”丽莎在她身边伺候着,见她连酒杯都放不稳。
  “不要叫皇妃,我说了不做皇妃了。”她轻蹙柳眉,嘟起嘴咕哝道。
  “您醉了。”哪有人不想当皇妃,这皇妃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她以手捂头,“有一些,晕得很。”她觉得双颊微微发烫,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先陪您休息吧。”
  “也好。”或许吹吹冷风会好一些。
  “露娜,你怎么了?”酒兴正浓的萨鲁发现到她的异状,将她顺手搂进怀里。
  她醺红的脸颊像抹上了一层胭脂,娇媚可人,紫眸也因为醉酒更显得勾魂摄魄。
  “我醉了。”他怀里热乎乎的,让她想睡,她像只猫儿在怀里磨蹭着。
  他摩挲着她半睡的小脸,没想到她喝不得酒,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太过高兴了,对臣下的敬酒是一杯接着一杯,都未觉得有醉意,反倒是她现在这副娇媚的模样,让他醉了。
  她犹胜千杯酒。
  他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
  “陛下,我服侍皇妃回寝殿吧。”
  “不了,我抱她回去。”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他打横地抱起她,完全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目光,迈出脚步,就朝寝宫走去。这个世界上,露娜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夜漫漫,风清清,即便是在皇宫的走廊上,都能听到喧闹声,烛火通明如白昼,连黑夜都为之变得灰亮。
  “我们要去哪?”吹了些许凉风,她觉得舒服了点,只是脸颊更烫了。
  “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她张开迷蒙的双眼,眼前一片空旷,高原起伏,峦山层叠,这里是皇宫地势最高的城楼。
  “萨鲁?”吹着凉风,她看着眼前漫天的星子。好美,每一颗都像是切割甚好的钻石,璀璨夺目。
  “你累吗?”他将她被风吹到额际的头发捋了回去。
  她摇首,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日出?!”
  “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当阳光乍现的时候,我希望和你俯瞰同一条地平线,看属于我们的帝国。”或许是他爱得太深了,总是患得患失,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置信,露娜是属于他的了。
  “傻瓜。”她轻喃。
  “真想就这样抱着你,永远都不要分开。”他抱得更紧,为她挡去秋季的凉风。
  “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往事重提,坎坷和磨难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我赢了。”他垂首,看进她眼里,有着最深刻的爱恋。
  “是的,你赢了!”她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后悔。
  他用脸颊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感谢赫梯众神把你赐给我。”
  她搂紧他,圈绕住他的脖颈,心里说着,该是我欠你的,现在只是还给你而已。
  “我爱你,露娜。”耳鬓厮磨,他吐露着爱语,眼神热烈地看着她。
  “萨鲁……”他眼中的渴望,像海浪,像巨涛,几乎溺毙她,仿佛如果她不说,他就会死去般,他在等,等她给予同样的回应,
  她醉了,也沉迷了,他是那么的爱她,爱得不求回报。
  她什么都忘了,也什么都顾不得了,闭上双眼,轻启红唇,“我爱你,萨鲁。”
  一语落下,言犹在耳,但风云却为之变色,云涛翻滚,将漫天的星子隐去。
  她久久都等不到他的回应,张开眼,却看到他痛苦纠结的五官。
  “萨鲁!”她惊叫,跳下他的怀抱,查看他的状况。
  风呼啸而过,刮起的沙尘,像翻江倒海的巨浪,直逼城墙。
  “我的心好痛!”萨鲁捂住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而过,让他痛彻心扉,他单膝跪地,脸色瞬间灰白,冷汗淋漓。
  “萨鲁,你不要吓我。”
  天际,闪雷轰然而下,震耳欲聋,像是山河崩裂的声音。
  他痛得更加猛烈,几乎想要撕裂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痛,痛得撕心裂肺,却又如此熟悉。
  绿眸中血腥涌现,红得触目惊心。
  银色的发丝,月桂花的香味,哀戚的哭喊声,好熟悉。好久之前,他也曾经听到过。眼前,一幕幕景色闪现,是他吗?那在碧海之上哀号的身影,是他吗?那身体穿透着一把银色箭身的人影,是他吗?
  为何,他的悲伤如此的浓烈,浓得比最深沉的暗夜还要灰暗。
  “阿尔缇妮斯,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但我心上的这道箭痕,会提醒我,你不爱我,你只会背叛我。”
  那巨大悲号声,一再响起,千万次地在耳边吼叫着,震得他无法言语。
  “萨鲁!萨鲁!”风中响彻着阿尔缇妮斯的呼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萨鲁,坚持一下,御医来了,你坚持住。”
  心好痛,为何听到她声音,他的心更痛。
  “快查看陛下伤口。”人潮涌向他的周围。
  他仰躺在地上,眼前什么也不看不到。
  “伤口没有裂开。”是卡布斯的声音。
  “他刚才有说,心好痛,他说心好痛。”
  露娜,是你在哭吗?
  “巴鲁尼大人,陛下的背后,好像在流血,但不是伤口的地方,而是……”
  “这是陛下的胎记!”惊叫声在他耳畔响起。
  胎记流血了,怎么会?
  “不,是我害了他,是我!”
  “皇妃,您冷静一点。”丽莎搀扶着她孱弱欲倒下的身子。
  露娜!露娜!他呼喊着,心却越来越痛。
  突兀地,他睁开眼睛,眼前的露娜,银发舞动,白衣纷飞,她手中有把银色的弓箭,弓弦尚在抖动。
  “不!”他痛得大叫。
  “萨鲁!你醒了。”阿尔缇妮斯擦干泪水惊喜地扶着他。
  “滚开!”他呼喝,一把推开她。
  “萨鲁?”泪在眼中打着转,她摔倒在地,莫名地看着他。
  他眼中不再是碧绿如波涛的颜色,而是猩红的颜色,红得仿佛想要噬人,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最深沉的恨意。
  他看着自己的手,为何要推开她,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心像是又被刺了一记,灼热、疼痛,像是要爆裂了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他竟看到了一把从血肉中穿透而出的箭,泛着银光,好似在嘲笑他。
  为什么会这样,他记得今天是和露娜结婚的日子,他要陪她看日出,他要好好地爱她。他说了我爱你,他等着她的回应,她说了吗,她说了她也爱他吗?他什么都没听到。
  “暴风雨,暴风雨来了。”城楼上,侍卫看着远处灰黑色的风柱,像是连接天与地般的巨大。
  “怎么会?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暴风雨?”
  巨大的暴风雨呼啸着,吸进周边所有的东西,旋转着,前进着,像一条黑龙,在天空中张牙舞爪,但在接近哈图沙什城边缘的时候,却突兀地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萨鲁的神志也开始变得清醒,心上的痛也缓缓消失,他甩了甩头,眼前的幻影也不再出现。
  “萨鲁?”
  他抬首,看到了她苍白的小脸,以及她脸上的交错的泪痕。“露娜,抱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想起刚才自己推开了她,懊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扑入他怀里。“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她几乎以为他会杀了她。
  他嗅吻着她的发丝,感受到她的颤抖,心里不舍极了。“抱歉,我吓着了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怀里抽泣。
  他捧起她被泪水沾湿的小脸,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痕。“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火热而霸气,在金秋的季节诉述着他的誓言。
  阿尔缇妮斯含着泪,在拥吻中,她知道,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幸福。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皇太子寝殿的摇篮里,凯罗贝洛斯从熟睡中倏地张开眼睛。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另一张摇篮里,紫色的双眸银光乍现。
  “啊,暴风雨神觉醒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我会保护她的,不管那人是谁!”
  “……”凯罗贝洛斯盯着天花板,“切……睡觉!”
  摇篮里,又恢复了寂静。
  打盹的吉娜突然张开眼睛,踢了踢同样睡着了的妹妹。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揉着惺忪睡眼,吉美打了一个哈欠,照顾小皇子一宿了好累!
  吉娜不放心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皇子,他们睡得无比香甜,她拍了一下额头。“大概是自己睡糊涂了。”


2008/09/22回复
卡尔的天使
2008-01-04 17:12
犹记得,天使来到他生命中的那一天……
  ☆
  一九九六年——
  夜晚的沙漠很冷,即便星光点点,也无法引起人们想赏月看星星的兴致,此时,在阿联酋的南部,库贝斯拉利酋长正在他的家里举办六十岁的生辰宴会,他是阿联酋势力最庞大的酋长,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供挥霍,一个生辰宴会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面子,还有虚荣心。
  他那所谓的家,占地百顷,雕梁画栋,金漆闪闪,人造的绿洲,数以万计的牛和羊,圈养的奴隶和奴仆少说也过百,俨然就是一座皇宫,而他更是这座金堆玉砌的城堡里的皇帝。
  这样一个人过生日,场面的盛大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来贺寿的人不是政界人物,就是世界名人,还有在世界富人榜榜上有名的达官贵人们,这样的才配得上他的面子,他有的是钱,有足够资格宴请这些人大吃海喝一番。
  位于一座大理石修建的主殿外,有一块硕大的草坪,喷泉雕像林立其上,鲜绿的草木让人无法联想到这里地处沙漠,相较于主殿里的灯火辉煌,这里成了那些贵族孩子们玩乐的地方。
  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孩子们正在玩足球,几个身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围拢在一起玩捉迷藏,周围站立着几个仆人打扮得小厮,负责注意他们的安全,这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背景雄厚,一生都用享用不尽的财富和名誉,前途更是一片平坦。
  只是在这一片天使乐园的角落里,有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黑色的发丝由于长期没有洗澡而粘腻成一坨坨的块状,满脸乌黑,唯独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在前留海的遮掩下仍闪着锐利的光芒,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
  1314是他的名字,也是他作为奴隶的号码,他是个孤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扔在了沙漠里自生自灭,他被偶尔路过的商人救了,侥幸活了下来,可惜的是这个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养他不过为了有个免费使唤的仆人,之后,由于经商失败需要钱周转,在他五岁的时候,他把他卖给了了阿拉伯的奴隶贩子。
  即便是在现在,中东地区贩卖奴隶或是圈养奴隶是合法的。
  1314也就伴随着他度过了所谓的童年,有个被奴隶贩子骗来的中国人告诉他,1314在中国话里一生一世的谐音,他开玩笑对年仅八岁的他说,指不定这代表着他一生一世都是奴隶。
  他听了没有生气,只是莞尔一笑,这个世界的人情淡薄早就把他的心凉透了,尽管生活的比狗还不如,起码他还活着,照理说想他这样的孩子早该对世界失望了,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但他却咬紧牙关活了下来,三餐不继也好,日子比骡子过的还不如也好,在他幼年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活下去,你必须活下去。
  为了什么而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所以,他活了,做了一个有自尊心的奴隶。
  他的雇主换了一个又一个,价码也是越来越低,不为什么,因为他桀骜难驯,也因为没有哪个奴隶会像疯狗一样咬主人的,而起因不过是那个所谓的主人说他生来就是狗的命。
  狗吗,那又如何,起码他活下来了。
  这一年,他十二岁,他被奴隶贩子卖给了一个库贝斯拉利酋长作苦役,和同龄孩子相比,他长得很高,不过身体瘦得却跟芦苇棒似的,身上散发着恶臭,皮肤上还有各种脓疱,头发像是涂了蜂蜜般,连苍蝇都能给粘住,生人勿近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他可憎,而是看到他的人会恶心的想吐。
  那又如何,他仍然还活着。
  他冷眼瞧着草坪上嬉笑闹打得孩子,仿佛眼前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懒懒得斜躺在一处,身后是一个窝棚,他脖子上锁着一根链条,被圈在离他不远的木桩上,因为他犯了错,三天前,他咬伤了库贝斯拉利酋长唯一的孙子,在被鞭打了个半死之后,被锁在了这里,不给谁喝,也没有食物,而此刻被他紧拽在手中的面包,是厨娘偷偷给的,他没有立刻吃,而是藏在了土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饿了三天,渴了三天,嘴唇泛皮,唇皮破裂,在体力透支将尽的时候,把面包挖了出来解饿,否则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还是个问题。
  已经干硬的面包上有着白绒绒的霉菌,灰褐色的沙土成了它第二层表皮,他丝毫不介意,细心的怕打掉霉变的白毛,再吹掉上面的沙土,吞咽着口里的唾沫,仿佛它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
  张开嘴,正打算咬它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抹阴影。
  “你好!”稚嫩甜美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像是一道天籁,在寂静的空气里奏响。
  他抬首,接着手中的面包滑落,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小女孩,她正半蹲在那里,粉雕玉琢小脸红扑扑的,精致的五官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那双紫水晶般的双眸宛如星子,正有趣的看着他。
  “你好!”不见他回答,阿尔缇妮斯又出声道,她是跟着爷爷来参加生日晚会的,百无聊赖之余,她四处闲逛,逛着逛着就看到了一条好大的狗狗,然后兴奋得跑了过来,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人,而不是狗狗,但他脖子上的确锁着链条,好奇怪哦,他为什么要锁着它呢。
  “我叫阿尔缇妮斯,今年六岁,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根又粗又长的链条,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走开!!”她看起来就像是误人人间的小天使,可爱的不可思议,让从来都没有自卑过的他感到自惭形秽。
  他不再看她,径自捡起地上的面包,打算继续享用。
  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面包刚碰到嘴边,一只肥嘟嘟粉嫩嫩小手一扫,它又落在了沙土上。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看着她。
  “脏了,不能吃!”她严肃的答道,板起的小脸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吃了会拉肚子的。爷爷说,脏东西不可吃。”
  脏东西?拉肚子?他嗤之以鼻,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光是看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纱纺小洋裙,还有头上的钻石发饰,就知道她是个小公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扯开嘴角,他嫌恶的道,“滚远一点,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他伸手打算捡起面包。
  “不可以,不能吃。”她再次阻止,这次她抢先捡起面包,将它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你……”他锁着链条,没法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他唯一的食物扔掉,怒火瞬间扬起,“把它给我捡回来!!”
  “你很饿吗?”她问,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像。
  “我很饿,饿得简直像把你吃了。”他磨着牙,故意吓她。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他说话,难道她没有看到他这副肮脏的模样吗,没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吗?
  “你叫什么名字!?”她一点也没被吓到,反而觉得他很有趣,于是又走近了几步,好仔细看看他。
  “滚开!!”他下意识的退后,觉得身上的脏物会弄脏她洁白的裙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扔了面包,但他并没有太过生气,或许是她太可爱了,也太美丽了,让他忍不住想亲近,他和刚才像他扔石头的小孩不同,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亲和力,让他沉沦了。
  见他退后,阿尔缇妮斯只好又走近几步,“你告诉我名子嘛!”她撒娇,他好有意思,虽然嗤牙咧嘴的吓她,可是她每靠进一步,他就会把她脚边的小石子拨开,像是怕她摔倒似的。
  “阿尔缇妮斯,你在这干什么?”突然,身后跑来几个穿这小西装的男孩子。
  “我在和他聊天。”她指着他。
  “他好脏,好臭。”他们捏着鼻子,停留在原地,没再靠近。
  “有吗?”她皱起小鼻子,努力的嗅闻,没有味道啊!
  “我们到那边的去玩吧。”其中一个穿这灰色小西装的男孩说道,他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小小的年纪就给人一种铜臭味。
  “才不要呢,你们好无聊。”她哼道,甩了甩小手,一天到晚再说他们家里如何如何的,她才没兴趣听呢。
  “你那么漂亮,怎么可以和他玩呢。”金发碧眼的小绅士也开口道,说话的同时脸上跟着染上一层红晕,她好可爱,就像是个小公主,让他忍不住想和她呆在一起。
  “他是我家的奴隶!”男孩后面又出现了一个阿拉伯贵族装扮的小男孩,褐发黑眸,白色长袍让他显得贵气异常,他眼里有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怎么,你还想被我咬吗?”没错,他就是那个害他被锁在这里始作俑者,库贝斯拉利酋长的孙子,那个三天前要他吃狗屎,却被他反咬的家伙。
  男孩瑟抖了一下,仿佛怕他真咬他似的,可是看到阿尔缇妮斯那张美丽的小脸,又想到他现在被锁着,根本伤害不了他,也就放心了,挺起胸脯,张狂的说道,“你有本事咬啊,我明天要爷爷在抽你几鞭子,你这个臭奴隶。”他等着他求饶。
  “有本事你自己抽,小鬼。”他可一点也不怕他,无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瞧他一点也不怕,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涨红了脸说道,“你等着。”说完,他愤恨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
  “你们也给我快滚!”他吼道,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群小男孩吓坏了,连忙撒腿就跑。
  但阿尔缇妮斯一点也不怕,拍手说道,“你好有意思,你真的会咬人吗?”反正,她也不想跟他们玩,连那么简单的推理题都不会做,真是笨死了。
  “你也是,小心我咬你。”见她竟然没走,他又吼了一声。
  她娇笑出声,“我有给狗狗咬过,不知道你咬起来会比狗狗厉害吗?”
  “你……”他无语了,她是傻,还是故意装腔作势。
  她捋起裙子,把右腿伸给他看,“你瞧,这就是上次被狗狗咬到的。”
  粉嫩白皙的小腿肚上,果然有一块粉红色的小疤痕。
  “我很勇敢哦,一点都没有哭,可是爷爷不再让我养狗狗了。”她嘟起嘴,裙摆撩得更高,露出粉红色的狗狗小裤裤。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块小疤痕,有种想把那只咬她的狗碎尸万段的冲动。
  想到这,他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对了,你等一下。”阿尔缇妮斯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裙摆,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她拎着裙摆从灯火辉煌的主殿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你饿了吧,我带东西给你吃。”她讨好的说道,把裙摆摊到他面前。
  小小的裙褥上,放满食物和水果,一只硕大的鸡腿躺在那里,沾在布料上的油渍,将裙子染上一层油腻。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价值不菲的裙子就被她给这么浪费了。
  “你吃啊。”她拿起鸡腿递到他嘴边。
  许是他饿了,也或许是她天真无害的小脸不忍心让他拒绝,他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她笑嘻嘻的问他,然后又剥起了香蕉。
  他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虚伪的神情,她洋溢在脸上的是一种亲切的笑容,仿佛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朋友那般。
  他又咬了一口她递来的香蕉,心想,她真是个奇怪的小孩,他觉得她真是可爱透了。
  “好吃吗?”
  他点头,吃着她递过来的葡萄。
  “我最喜欢吃葡萄了。”她自己也塞了一颗。
  时间仿佛像是停止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情愉悦过,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一种幸福。
  吞咽着嘴里的葡萄,他想永远都守在她身边,如果做她的奴隶,他甘之如饴。
  嘈杂的脚步声突然由远而近,刚才的小男孩们又折了回来,为首的正是库贝斯拉利酋长的孙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
  “臭奴隶,看你嘴硬。”他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嚷道。
  话落,他抬手就是一鞭子。
  他肩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也打烂了地上等额食物。
  “你干什么!”阿尔缇妮斯大叫道。
  “他是个奴隶,我要打他。”他说的理所当然,眼里的毒辣让人很难想象他不过十个十岁的孩子。
  “我不准你打他。”阿尔缇妮斯上前阻止道,眼里窜起的怒火,将她的璀璨的紫眸点缀得更为晶亮。
  “他是我家的奴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任性的说道。
  “你是个讨厌的家伙。”她怒骂,伸手就想夺走他手里的鞭子。
  他闪到一边,眼里有着怨怼,愤恨的看向他,都是他的错,否则可爱的阿尔缇妮斯就不会骂他,心一狠,扬起鞭子就要挥下。
  鞭子扬起灰蒙蒙的尘土,如蜿蜒的灵蛇,朝着正前方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却突兀的挡去了他的视线。
  “啪!”清脆的鞭声在空气中响起,落地的鞭身像一条没有生命的蛇,颓废的卷在地上。
  尘埃落定,便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
  “你竟然敢伤她。”
  小男孩呆滞的看着阿尔缇妮斯白色衣裙上的血痕,她正张开双臂站在面前,脸色泛白,紧咬着下唇。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丢下鞭子,眼泪汪汪的大叫道。
  “你怎么样?”不顾脏黑的手,他立刻审视她的伤口,灰蓝色眸子迸射出一抹痛楚。
  白色的衣裙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在她柔嫩白皙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划开一条伤痕。
  “很痛!”阿尔缇妮斯小脸一片惨白,额头沁出冷汗,瑟抖得虚晃着小身体。
  他扶起她,心脏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忍一忍,没事的,没事的。”他在伤口上吹着气,五官自责的纠结在一起,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挑衅,她就不会受伤。
  该死的!全是他的错。
  几个小孩眼见出事了,立刻奔去主殿寻求帮助,不一会儿,一群大人疾步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气魄非凡的老人,花白的胡须掩不住脸上的焦急之色,人未到,苍劲的声音却先行一步响起。
  “露娜!!!”他矫健的身形,丝毫没有一个花甲老人的迟暮,疾步而来,将阿尔缇妮斯抱了起来。
  “谁,是谁伤了你。”他大吼,声音响彻云霄,怒目瞪向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伯爵,先给小姐治伤才要紧。”同样花白胡须的管家说道,看到阿尔缇妮斯卷缩忍痛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疼啊,他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姐,竟然在眼前受伤了,他非将凶手杀千刀不可。
  “医生,医生呢?”理查德紧紧地抱着手里呵疼如命的孙女,迈开步子向主殿走去。
  “伯爵,真是对不住,这个奴隶真该死,您放心,我会好好收拾他的。”库贝斯拉利酋长瞥向一边闯了祸的孙子,却不好责备,但是哈德斯伯爵的威名显赫,他也不能得罪,只好将责任愧疚到奴隶身上。
  理查德这时的理智已经被气愤和心疼所代替,哪还有时间去调查,只要是伤掉露娜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一旁被链子锁住的他,却被他眼里的自责和心痛给惊到了。
  “爷爷……”虚弱无力的叫声响起,立刻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露娜,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咬着唇,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比刚才更为惨白,让理查德心疼得要命。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理查德立马伸出一只手揪起来人,“你该死的在磨蹭什么?”
  库贝斯拉利酋长的家庭医生差点被揪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医生。”阿尔缇妮斯突然任性起来,大哭大叫道。
  “小宝贝,你收伤了,怎么可以不看医生。”见她拒绝医治,理查德轻柔地安抚道,“乖,很快的,很快的。”以为她是怕疼,他只好在她的伤口上吹着气。
  “不要,我就是不要。”她扭动着身体,一个劲嚷道。
  “我的小心肝,你想要什么,爷爷都给你。”这个小孙女是他的心头肉,他是疼如心坎,眼见她不肯疗伤,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她紫眸突然闪过一道慧黠,不再大喊大叫,神色透着些许胜利的光彩。
  “对,你就算要月亮,爷爷都能给你弄来。”
  “我不要月亮,我要他。”她抬首指向一旁焦急难耐得少年。
  “你要这个奴隶?”理查德愣了一下,看着这个脏污不堪,好似从泥堆里爬出来的他。
  “我要嘛,我就是要嘛。”她扯着理查德的胡子,“否则我不要看医生。”
  谁都没想到她会有此要求,就连被指名的正主儿也愣住了。
  “好,好!你要什么都可以,你要他是吧?”
  她用力的点头,脸上隐隐透着笑容。
  “库贝斯拉利酋长!那个奴隶我要了,你别动他,要多少钱都可以。”理查德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我送给伯爵就是了,先给小姐治伤要紧。”不要说奴隶了,就算金山银山他都会送,只要息事宁人就好。
  “露娜,你听到了,他是你的了,这下你肯看医生了吧。”得到库贝斯拉利酋长的首肯,理查德宠溺的问道。
  “嗯!”她开心的点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刚易主的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被爷爷抱着往主殿方向走去。
  人群也跟着过去,一时间这场风波就无形的消散了。
  他站在空地上,热泪盈眶,激动得握紧拳头,她是他的主人了吗?他可以守护她了吗?
  他看着自己的手,眼神迸射出一道决意,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受伤,终其一生他都要保护她。
  十年后,他已不再叫1314了,他的小主人在鞭伤治好后,为他起了一个名字。
  “卡尔,你就叫卡尔。”她兴高采烈的叫道。
  他不再是个奴隶,而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护卫,陪伴着她成长,陪伴着她冒险。无论刀山还是火海,他都甘之如饴。
  只是爱苗,在无形中发芽,在她成长中长成了一个大树,在他心头烙上了永恒的印记。
  他以为把爱放在心里就好,谁曾想到,爱情这颗大树撑破了他的压抑,再也收不回去了。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眼前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亭亭玉立,美丽绝伦,但已不再属于他。
  急奔而来的人群,将她与他隔绝了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已经被奄奄一息的皇帝下令撤开。
  他颤然的站起身,步履艰难,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渍,也冲刷掉了他落下的眼泪。
  他走着,蹒跚地一步接一步。
  离开吧,她不再需要他了。
  迎着雨,他走出皇宫,走出哈图沙什城,走出高原。
  他该走到哪去?
  他不知道,只是一直朝前走去。
  永别了,我的小主人……
  永别了,露娜……


2008/09/22回复
凯洛贝罗斯的愿望
2008-01-04 17:13
  曾经它也只是凡物,由于天生就长了三个脑袋,它被父母抛弃了,将嗷嗷待哺的它丢弃在森林里,孤苦无依的它,只能躲在森林的暗处,以捕杀小兽而活,可它天生就喜欢和人类接触,但是除了三个脑袋之外,它还长着一身似黑非黑,又像是瘌痢头般,恶心难看的皮毛,只要见过它的人类,都将它当成恶魔,比作妖怪,他们用石头扔它,用火把来驱赶它,即便它从未伤害过人,人类仍将它归为凶残的野兽,开始无休无止的猎杀它,为了生存,它只有张开獠牙去反击,就像是噬血的野兽,然后,它伤心地回到森林最黑暗的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
  偶然的一天,冥王来到森林,他是因为人类的求助而来猎杀它的,但他并没有被它的丑陋吓到,也没有杀它,只是将他带回了冥界,让它做一只看守地狱之门的守门犬,它尊他为主人,恪守职责的日夜看守者黄泉之门,但是它渴望与人类接触,总是下意识的在那些死后的人类变成魂魄来到黄泉之门时,想要和他们玩耍一下,可是那些小孩子见到它就嚎啕大哭,而大人则是退避三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它,仿佛它是最可怕的东西,这让它哀伤不已,它开始不再接近人类,用爪子和獠牙去守护自己最自卑的心灵。
  地狱三头犬,这个惊悚的名字随着它凶恶的武装,变得更为骇人起来。
  在它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它的时候,阿尔缇妮斯出现了,尽管那时她才只有六岁,可是每次来冥界,她都蹲在它休憩的山洞口,呼唤着它的名字,就算它用最锋利的獠牙和爪子对着她,她也不怕,总是带着如春分风般的笑脸,轻唤着,“凯洛贝罗斯,我们一起玩吧!”
  它不理她,因为心底很清楚,自己是丑陋的,没有人愿意和它玩在一起,可是阿尔缇妮斯不气馁,总是想着法子来和它嬉闹,她用小手抚摸着它恶心的皮毛,小小的身子骑在它身上,拨弄着它的耳朵,或是撬开它嘴巴,玩弄她的牙齿,亲切地叫着,“凯洛贝罗斯,一起玩,一起玩嘛。”
  它的干涸的心开始湿润起来,它开始万分期待她每次的到来。
  有一天,它照例看守着黄泉之门,有个死去的小孩魂魄被绊倒在门口,哭泣着,它走过去,想要安慰他,可是他一见到它的样子,惊恐的连连后退,嘴里嚷叫着,“妖怪,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它退却了,转身打算回到黑暗的洞中,空中突然传来阿尔缇妮斯甜美的声音,“凯罗贝洛斯才不是妖怪,它是最可爱的。”
  她缓缓从空中降落,对着那个惊恐万分的小孩大叫道,“不许你这么说凯洛贝罗斯。”她眼里的愤怒,将她美丽的紫色眸子染上了一层金色,齐腰的银发在昏暗中闪现着比月光还要皎洁的光芒。
  那个小孩哭泣着,“它好丑,皮毛就像是化脓般,它好丑。”他叫嚣着,在被送进了黄泉之门时,眼神中的恐惧像把利刃,让它自卑,让它厌恶自己的皮毛,它再一次躲回了黑洞中,独自在黑暗中舔着自己伤痛的心,对于阿尔缇妮斯的叫唤也不再搭理。
  她像是死心了,也离开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再来,它以为她也讨厌它了,当它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她又出现了,它欣喜若狂,但看到她的时候,它呆住了,她头发没有了,她那美丽的银发不见了,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光头。
  在它诧异间,一道银光包围了它的身体,当银光消失后,它愕然的发现,自己身上那层丑陋恶心的皮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银缎般光泽亮丽的银色皮毛。
  “凯洛贝罗斯,再也没有人会说你丑陋了!”她甜甜的笑着。
  它看着身上的美丽毛皮,那色泽就像是往日她的银发。
  “我终于把头发蓄到你可以用的长度了,你喜欢吗?”
  那一瞬间,它明白了,她把头发剪掉了,它身上的毛皮就是她的头发所变得,为了不再让人说它丑陋。
  之后,凡是经过黄泉之门的人,不再怕它,他们总是赞美它美丽的皮毛,比月光还要迷人,没有恐惧的眼神,没有厌恶的神色,它成了神兽界最美丽的神兽。
  死后,冥王给了它一个转世成人机会,它可以选择世界上最富有的,也可以是最高贵的,它都没有选择,它选择了成为阿尔缇妮斯的孩子,无论她是何种身份,它永生永世都要保护她,尊敬她。

2008/09/22回复
作者前言(读者必看)
2008-01-04 15:49
  我想看这篇文的各位大大,在看得过程中一定会联想到日本漫画家筱原千绘《天是红河岸》这部经典的少女漫画。
  呵呵,狗狗写这本书的灵感的确来自于这部漫画,因为实在是超级的喜欢,想当年这部漫画我买了十年,(因为出得好慢,我从初中一直追到大学。)从最早的大本到后来的口袋书,我都有买,对于筱原千绘的漫画,我都有悉数收藏,包括《天》的广播剧,也死缠烂打得求当时在日本留学的同学给我带正版的回来,这可能是我在喜欢漫画动漫这条征途中最狂热的一次。
  其实狗狗超级喜欢动漫,我想我这个年龄也是追日本漫画最早的一批,那时候最早看得漫画就是圣斗士星矢和七龙珠,后来才开始接触日本人所谓少女漫画,最早的就是《尼罗河女儿》,说到这部漫画,我想追过漫画的MM们肯定都有看过,我想这部漫画是最早的穿越时空爱情剧的鼻祖,可惜的是从1975年到至今,这部漫画都还没有结束。(汗如雨滴!!)我现在只希望,这部漫画在我死之前能看到结局,否则我真会死不瞑目。
 无论是尼罗河女儿还是后来的天是红河岸,这两部漫画讲述的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少女穿越时空和古代君王相恋的故事,这样的爱情,我想很多少女在青春时期都有一定的幻想,呵呵,我也不例外,特别还是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因为太过喜欢了,所以自己也开始想写这样的故事,或许有些俗,不过仍是让我蠢蠢欲动。
  其实,相比于尼罗河女儿,我更喜欢的是天是红河岸,因为尼罗河女儿当中的女主,怎么说呢,除了熟读埃及历史之外,其他的还真是乏善可陈,而且每次都是好了伤口,忘了疼,每次都是让人抓了,放走,然后又被抓,而男主呢,跟在后头追啊,打啊,为了救女主,一次又一次的和某某国王子了,皇帝了,争风吃醋,让人看得都有点腻了。
  而天是红河岸则比较好些,其中的女主算是我比较欣赏的女性,独立,能够保护自己,这也比较符合二十一世纪女性的特质,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个男主皇帝,实在完美得让人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做春梦,(当时年纪小,没办法中毒了。)
  说到皇帝,当然《天是红河岸里》还有一个位角色是狗狗我痴迷的。
  拉姆塞斯,(正确翻译应该是拉美西斯,也就是拉美西斯一世。)那个埃及的将军,也就是未来埃及最伟大的法老拉姆西斯二世的爷爷。(拉美西斯二世,我也是超迷的。)
  拉拉,额的拉拉~~~(极度疯狂中~~)说到这个我每天都抱着拉拉和卡尔睡觉的,因为我有买原装的人偶抱枕哦,好大的,有半人高,(不过呢,好贵,我大学有三个月是天天吃六角钱的菜包子和白开水过活的。不过值了,不过现在这两个抱枕因为我的口水~~不提了~~)
  一时兴趣所致,自己也开始写文了,因为天是红河岸的关系,我也想开始对古代赫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正因为如此发现了历史上真有这样一个皇帝,这样一个背景。
  因此,沿用了这个时代的皇帝和背景,打造一个穿越时空的爱情故事。
  当然或多或少会被天是红河岸所影响,但我努力打造一个不同的故事。
  谢谢,捧场。
  看完请多多留言提些建议~~
  本书共计三十五万字。

2008/09/22回复
第一部已完!!!
好困了,先休息去!!
如各位和我一样喜欢此篇小说的,
就留个印.那明天晚上就回来贴第二部来报答各位的喜欢
2008/09/22回复
先留个印再看!
2008/09/22回复
嘿嘿,我也有同感,可还没有写完呢,我还在等哦/
2008/09/22回复
记号
2008/09/22回复
ryhbearryhbear71楼
看的累,确实是天是红河岸和尼罗河的女儿的痕迹在里面。小时候也是追这两本漫画过来的。呵呵
2008/09/22回复
irisyyirisyy72楼
辛苦啦辛苦啦
2008/09/22回复
yoyowooyoyowoo73楼
留個爪子
2008/09/22回复
跟《绾青丝》《萧然梦》比差多了。没耐心看
2008/09/22回复
QIANYING01:
跟《绾青丝》《萧然梦》比差多了。没耐心看
查看原文
前些阵子贴在妈网的<此心无垠>也不错,至于这个<第一皇妃>嘛,只能说不中我的喜好
2008/09/22回复
我喜欢啊,等下部
2008/09/22回复
想知道下部完结了没有,怕掉坑里了。
2008/09/22回复
好年,继续等!
2008/09/22回复
猜你喜欢

【38女神变形计】忘掉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女人呀你该为自己美一次!

卡尔森父母谈国际象棋世界冠军童年经历

各位姐妹,是我太小气了吗?

爱上一个不肯离婚的男人

八零后的女性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丈夫出轨,妻子该怎么办?

热点推荐

永庆坊里寻古探今!还能体验一把活字印刷

遛娃地上新!广州将建世界级超级乐园!

万象城小丸子展 8090后的童年回忆

美式整骨听到咔哒一声 灵魂都出窍了

2024广州孕妈妈交流群 欢迎扫码入群!

2024年装修交流群 杜绝踩坑等你加入

代数式求最值

推荐一款护手腕~适合腱鞘炎

有个疑惑,以前嫌弃港式房子没阳台不好,但

广医三院妇儿医院乱封路,合理吗?

装修的东西还没买购 我又在期待双十二了

60㎡老房焕新记:原木风改造,打造温馨家居

家电是不是要在设计之前定好?

查看更多热点 >

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