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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记者的真实经历

17146255谈天说地

这里,我打算写一个故事,太不太监的我不知道了。
  声明这是个故事,故事就不一定是真的,里面的我就不一定是真的我,发生的事情就不一定真的发生了;不过,这个世界很复杂,不一定的事情很多,比如故事就不一定不是真的,里面的我就不一定不是真的我……你看,我都说了不一定了,不要对号入座,这个是真的。
2012/03/17
精选回帖
256楼
1970/01/0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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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热线室的时候,小凉抬头对我嫣然一笑——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差点吐了血。
  小凉对我不错,这个月没开胡她其实比我还急,所以我从不对外损她。
  说实话,小凉长得也还过得去,但那是她生孩子以前。
  现在她的体型足有以前两个那么大,身材的走样甚至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脸型:由葵花籽变成了大西瓜籽,还是放在锅里不小心煎过头了的那种,从视觉上给人一种向外发散的感官刺激。
  当然,很多时候,只要没镜子她还是会沉浸在以前的状态里,用轻柔的声音配合上妩媚的表情,来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潜力派已婚女性的魅力。
  不过,显然目前这种完美的配合会深深伤害到我的眼睛,就算闲着的时候都会有瞬盲的感觉,杀伤效果不亚于魔兽世界里盗贼用的闪光粉。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象那些打电话进来报料,被小凉的声音迷住尽量争取多聊一会的男同胞,在见到真人时被秒杀的那种快感。
  这时候,我尽量不去想小凉的微笑和背后的深意,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电梯里,并且高喊着把一群正在谈笑的、感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同事们挡在外面,霸道地按下关门键。
  电梯下行期间,我开始拨打天意的电话。
  这时候电梯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抬头看去,3楼。
  3楼是印刷厂办公室,这个点还没人上班,连电梯附近的灯都没有开,黑魆魆的只有正对电梯的大窗户里透进来远处模糊的一竖排彩灯的灯光。
  很明显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搞恶作剧。
  我立刻就伸手去按关门钮,而门仅仅关到一半就突然停住,然后再次向两旁慢慢打开。
  “谁啊!”我吼了一嗓子,耳旁不远处的电话听筒里还传来细细的“今天好运气,李老狼请吃鸡”的彩铃声。由于隔得远了点,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怪异。
  “谁他妈没事干啊!”我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声,有回声传了回来,但电梯敞开的门口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第一次开门,可能是有人提前按了按钮;第二次门再打开,很明显就是按的那个人还在外面了。
  我用手压住电梯门,探出头去两边看了看。
  左边几米远就是墙角,没有一个人;右边是短走廊连接着办公室,黑暗中显得特别幽深,看不到底。
  我再次按住了关门键,心里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
  就在两扇门即将闭合的时候,我好像感觉远处那一竖排彩灯突然黑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挡住了灯光。
  “谁?”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天意的电话接通了,电梯门也完全闭合了起来。
  下了电梯,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在电话里向天意咆哮:“守着别被丫移动了现场,能拍多少是多少。别别别,别闪光会被发现,我10分钟就到,报料费都给你一个人。”
  启动汽车,我立即挂倒档,刚一踩油门就听见倒车雷达“哔哔哔哔”响个不停,距离显示0.1米。
  “我操!”一个急刹,车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看电脑上的屏幕,然而广角摄像头却显示车后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狗屁玩意,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卖给我雷达的一脸奸商相的同学。
  将车驶出报社大院,我轰着油门向事故现场冲去。
  “到底是谁?”手握着方向盘,我不由得想起电梯关门前的一刹那,突然感觉那不太像是个玩笑。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在车流中穿梭的紧张冲淡了
2012/03/17回复
第二章 背后的目光

  事实情况往往与自己的预期不同,很多人应该都有同感,但这一点在我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
  电话里,我跟天意说10分钟的同时,脑子里其实早就勾勒好了路线。顺北环直下,进入107国道,一路上只在GPS提醒的摄像头范围内稍作减速,最多15分钟就能赶到。让他等个5分钟,混在人群里拍个照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有钱拿,照片还能卖给别的没及时到现场的记者,更何况这家伙看我这么积极,应该早就在给别的媒体打电话了。就算迟到个10分钟,以后自己发现的线索补他一两次报料费,也有好几百元了,他应该没脾气。
  但是,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我忘记了现在下班高峰期刚过不久,路上的车还是很多;中途还有两次小事故,堵得让我只想撞墙。
  一个开奔驰小跑的哥们还试图抢道,我一怒之下摇下车窗就骂他傻X,似乎怕他的车密封性太好听不到,我还自作聪明地摆了一个伸中指的POSE。
  显然,开小跑的哥们看出来,我对有钱人闲得蛋到底有多疼这个问题认识很不够,于是决定免费给我上一课——他开着跑车,跟了我一路,且中途不断超车抢道、急刹车。
  要不是考虑到为了省钱,我没买保险,加上不是欧系怕撞不过,我真恨不得一咬牙就碾过去。
  就这样,我到达德丰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2012/03/17回复
挤到人群的最前端,我发现车祸就发生在十字路口,一辆黄色的大吊车停在西边靠近人行横道的地方。
  封锁线设置得比较远,从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楚现场的情况。
  一般来说,一个突发记者到了现场有两个定律:第一,找制高点;第二,找熟人。我观察了一下,十字路口周边的房子都不够高,而且人行道上还有树,视线被遮挡是一定的。
  “哎!”我叹了口气,那就只有找熟人了,腆着脸套近乎,准备热face贴别人的冷臀部!
  我一眼就看到十字路口中心,除了几个警察,还有一个穿黑色衣服正在用手机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这下我有了底,抬起警戒线的塑料袋就往里钻。一个年轻的警察伸手就把我拦住了“钻什么?!”他严厉地说。
  “周书记!”我立马朝十字路口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并拼命挥手。听到喊声,那男人回头看了一会,也向我挥了一下手。
  我的身份瞬间抬高了,一把推开警察的手,更严厉地回问了一句:“拦什么?!”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其实,这个姓周的书记跟我只是一面之交,我估计他挥手只不过出于习惯或者礼貌性质地答复。看到我走进现场,他厌恶地瞟了我一眼,背过身去继续讲电话,甚至没时间指挥别人把我架出去。
  现场的状况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描写:惨不忍睹。如果非要再加一个词语的话,那就是令人发指。
  举个例子,我们常说肝脑涂地,用来形容一个人忠实敬业。但如果你想象一下看到地上满是脑浆和稀烂的内脏器官会是什么样子?
  我看到的大约就是这个场景。
2012/03/17回复
这是个事故责任比较清晰的现场,吊车前面一辆小轿车头部粉碎地压在车轮底下,后面还紧挨着两辆车,也是头部变形,玻璃粉碎。看来,大吊车速度很快。
  不过,吊臂上的吊钩没有收起,在空中垂着。
  尸体分布很分散,吊车的左侧一个,后方两个个,右边一个。
  尽管我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但我深知时间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书记的电话就会打完。
  于是,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拿起相机开始不断从各个角度按下快门。
2012/03/17回复
大概拍了几十张之后,当我正打算闭着眼睛给一具碎裂程度最惨的尸
体一个特写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
  做了很多年的记者,暗访无数次,我几乎有了第六
感。每当转过身去的时候,我总能猜测到身后人对我无言的评判。
  不过,那些都是猜测,必须在之前有交谈的基础上进行揣度。
  然而,这一次我却很明显地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这并不是看热闹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极度不安的凝视。
  “是谁?”我立即转过头去——身后远处是黑压压的人群,从路上到房上;近处,就只有一具躺着的尸
2012/03/17回复
我突然感觉到非常不踏实,想了一阵就大着胆子走过去俯身去观察这具尸
体。尸
体收了强烈的撞击,血流了不少,但相比其他几个还算完整。虽然脸部也有擦痕,但能看得出他双眼半闭,从我的角度还能看见一部分眼白。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经交警确认死亡的尸
体,他能盯着我看吗?我几乎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想到这里,我直起身问一旁跟着的交警:“不是说有5个死者吗?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司机,没死,送医院了。”他回答说。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周书记打完了电话,随即几个警察把我“请”出了现场。
2012/03/17回复
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了独家的资料,接下来就是打听事情经过了。
  从附近居民和商户提供的目击片段来看,事发时十字路口行人不多,吊车是在由北至南行驶,在北向的道路一侧失控撞死了一个男人,然后在东北角的安全岛上撞倒了两个等红绿灯的,再在西向的人行横道上,因为吊钩脱钩刮倒了一名过马路的女性,然后撞上小汽车才减速停下。
  我立即就把这些综合来的事发过程特别是吊车的路线,在采访本上画了草图,却得到了一个类似于反写的“?”的图案。
  “这他妈邪了门了!”我暗自揣度,这哪是失控啊,怎么看怎么像在玩车技啊!
  我正在发呆,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干什么呢?暗爽啊?”
  回头,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头卷发的文艺青年正在对我坏笑。
  这是晚报的记者,跟天意一样也取了个姑子名叫陈瑶瑶。一些单身的无聊男翻看我通讯录时看到瑶瑶的名字,第一句就是问有男朋友没?我只能回答没有。又问,能约出来吗?我就会回答你请吃饭就能约。
  菜上了,单先买了,看到走出来的瑶瑶变成大老爷们,这些单身男们除了咬牙切齿外,无一不跟我绝交。
  不过,瑶瑶虽然偏瘦,却绝对是个爷们——玩游戏要刺激的,选人物绝对是兽人,要不就是牛头人,这就是他的心理定位。
  当然,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哥们之一。
  趁我发愣的功夫,瑶瑶一把抢过的相机开始一张张翻看现场照片,准备从我这选购一些。
  “我操,这张牛B啊!”我还在对着草图胡思乱想,瑶瑶一声喊把我吓了一跳。
  “哪张啊?没见过世面的玩意!”我有几分自豪地夺过相机。
  “这张啊!强爆了!”他凑过头来,手指着液晶屏说。
  照片背景是黄色的大吊车,前景的地上仰天躺着一具尸
体,构图很烂,估计多半是我闭着眼按下的快门。
  看我一脸茫然,瑶瑶把相机拿过去将照片放大,指着说:“看这眼神,牛B坏了!”
  我看了一眼,顿时背后一阵冷汗。
  这他娘的,画面上这具头仰天的尸体,正斜着眼盯着我的镜头。
  难道我刚刚感觉在背后注视的目光竟然是他?但是,我已经查看过了,他的眼睛是半闭着的啊
2012/03/17回复
“吴澄明在哪里?”在护士站,我看着警长发的短信,直接对着看上去最好欺负的小护士发问。
  看我们来势汹汹,小护士立即就开始在登记簿上查找。
  “是吴澄明吗?澄清的澄?”小护士问。
  “是!”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这时候你不能给对方发问的时间和可能,语气稍微软一点她可能就会问你的来历,然后礼貌地告诉你他正在配合调查不让见,之后就咬死不告诉你房间号。
  “哦,在地下室。”护士看着我们愣了一下然后说。
  我们转身就朝写着负一楼的楼体间走去,身后的小护士只来得及诶了一声,“诶,那是……”,我已经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和瑶瑶闪身进去。
  “地下室还有病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看着楼梯间里昏暗的路灯,瑶瑶对我说。
  “可能都是外科重伤的病人,要不就是交警想出来的主意,怕媒体呗!”我回答,其实我也没底,地下室的病房还真是没听说过。
  不过,我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在这繁忙的医院里,这类病房一定是收纳特殊病人的,因为整个楼梯间里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在回荡,身后防火门关上以后这里安静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向下走了几分钟,楼体突然向右拐,在墙上贴了一张大大指示箭头,箭头上方写着“太平间”。
2012/03/17回复
  “那短信上是不是说司机是一个叫吴澄明的男人?30多岁?”太平间的另一头,瑶瑶问。他明显没我这么紧张,速度也比我快,已经检查到了最后几个。这时,他手里拿着一块牌子正在仔细看。
  “应该没错。”我回答说,心想妈的兽人的胆子就是大。
  “那我怎么觉得,这个不太像是男的呢?”瑶瑶接着说。
  我走了过去。
  的确,虽然男的也有留长发的,但眼前这位的五官明显比男性显得清秀。
  我接过瑶瑶手上的牌子,上面写着“吴澄明,男,32岁,广东龙川”。
  还在盯着标牌琢磨的功夫,就听见瑶瑶在讲:“不对啊,这尸体……怎么在笑呢?”
  什么?!
  我把目光移到尸体的脸上——它的嘴角的确是上扬的,嘴也弯出了一个只有微笑时才能出现的幅度。但这仅仅是嘴在弯,脸上其他的器官没有任何变化,使得这张惨白的脸看上去十分诡异,这种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仅仅过了几秒钟,我突然发现尸体的嘴弯的幅度开始慢慢变大,也就是说这尸体在动。
  “曰,诈尸了!”我从心底里爆发出一阵喊声,同时用力推了瑶瑶一把,而双腿却完全不听使唤,像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很快,尸体的嘴向耳根后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裂开,下巴像蛇一样张的很大,露出了一口像针一样尖细的密密麻麻的牙齿。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尸体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尸体的嘴就整个地罩在了我脸上。耳朵里一阵尖锐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针尖一样的牙齿刺进了我的耳根和脖子里。
  “完了!”我心想,只听见一旁的瑶瑶喊了一声“我操!”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2012/03/17回复
第四章 寂静的声音

  黑色,无边无际的黑色,像是沉入宇宙最深处的黑色。
  无论我怎样挣扎,怎样试图睁开眼睛,周围都是无尽黑色。
  耳朵里只有一片极细的难以捕捉的尖叫声在不断的回响。
  “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了?”我尽量集中注意力,然而脑子里仅剩下针一样尖细而且密密麻麻的牙齿和那张大得让人恶心的嘴。这画面似乎是定格的,又像是慢镜回放,居然连口腔里的粘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然后就是微笑,只有嘴唇在颤动的微笑。
  集中精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很快我感觉到了一种疲惫,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不断下沉。在这样的黑暗里,我不知道要沉到何处。
  突然,我感觉这黑暗的空间晃动了一下。是错觉吗?
  很快又晃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摇摆;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只不过离得太远,太空泛,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黑色的空间晃动得更厉害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自己在晃,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在黑暗的空间里,而是没有醒来。
  我要睁开眼,但我的眼睛在哪里呢?
  终于,有一线光亮从黑暗中投射进来,然后就以椭圆形的幅度上下裂开。
2012/03/17回复
眼睛睁开了,不过这白色的光线太强烈了,这是太平间灯的加强版吗?
  太平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还处在危险当中,而瑶瑶也生死未卜。尽管,刚刚睁开眼,四周都还模模糊糊的,但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弹了起来。
  后脑勺一阵剧痛,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张很长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那并不是尸体,脸的所有者是报社的编辑马牧,此刻他正捂着一只眼睛只吸凉气,“小样,别一惊一乍的行不?”他说。
  马牧的脸的确有点长,刚来报社的时候还留着长发扎着辫子,搞得跟艺术家似的。我经常调侃他:“老马,你爸是不是在你生出来以后改的姓啊?真贴心,姓马长马脸留马尾辫,我操,你行头都他妈齐了。”
  马牧怎么来了?我一下子脑子转不过弯来,就问他:“你怎么也来太平间了?瑶瑶怎么样了?”
  “太你大爷的平间,报社有那么恐怖吗?”他呲牙利嘴地回答,看来撞得不轻。
  我茫然地四顾——玻璃门、办公桌、电脑,墙上的电子钟写着22:03,头顶上就是悬着的写着热线新闻部的标牌,不过这个时候其他的办公桌都空着。
  怎么?我真的在办公室?
2012/03/17回复
跟编辑沟通完,我跨起包就往楼梯走——每次写完大稿,我都走楼梯,这样会让我有时间从紧张中放松下来。
  走到楼体拐弯处,我犹豫了一下,很担心墙上出现写着太平间的箭头。
  我承认自己过敏了,报社的楼梯间很正常,光线也很充足,一路上也没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现在想起来,风浪过后的平静会让人麻痹,甚至会麻痹到没注意身后细碎的脚步声。
2012/03/17回复
我租住的房间不大,一间是客厅又是卧室的大房,外加一间小房放着电脑和书架,就构成了全部——当然还包括厕所、厨房、阳台等乱七八糟的必备场所。
  对着电脑屏幕左侧的镜子,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和脖子——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伤痕。然后就打开电脑,把照相机的卡拔出来接上读卡器——这是每次采访回来的必做工作,将所有的图片、声音进行分类存储,为日后可能出现的麻烦做准备。
  照片上全是血淋淋的一片,大半夜的看着让人寒毛倒竖。我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浏览,不想让这些不愉快的记忆存在太长。
  翻着翻着我的鼠标就停留在那张以大吊车为背景的图片上。犹豫了片刻,我双击将图片放大——场景还是一样,前景是仰天的尸体,背景是吊车。不过,尸体的眼睛并没有睁开。我又将照片放大了很多倍,尸体的眼睛仍然是半闭着的,与我在现场查看的时候一样。
  这就奇怪了,如果说去太平间是我的梦,那这个梦的开头在哪里呢?难道是从看照片开始的吗?
  我的脸几乎贴到电脑屏幕上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
  很快,我就发现尸体的手似乎紧握着一个尖尖的东西。我把照片放大到极致,赫然发现是一片钥匙。
  打开其他的图片:能够看清楚其他尸体手部的还有两张,其中一个手部紧握,肢解程度最大的另外一个,有一片钥匙清晰地掉落在血泊中。
  我立刻翻出采访本,对着上面画下的反写的“?”形状的吊车轨迹心想:现在知道的是,撞死的4个人中,两个人带着钥匙,其中一个人的手也紧握着,里面八成也是钥匙;我不知道第四个人情况如何,假设第四个人手里也有钥匙,再加上奇怪的车行轨迹,那就能说明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这个叫吴澄明的人开车蓄意撞死了四个手拿钥匙的人。
  这个推测让我不寒而栗。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腰间传来极轻的两下“滴滴”声,这是录音笔电池即将耗尽的声音——难道这玩意一直在录音吗?
  我赶紧将录音笔取下,摘掉微型麦克风,连接到电脑上,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同时将声音调到最大。
  一段短暂的窸窣的声音之后,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说话声:“应该没错”。
  我身体一震,差点就从电脑椅上摔下来——这是我和瑶瑶在太平间里的对白,难道我真的去过太平间,一切都不是梦?
  接下来的声音跟我“梦”里几乎完全一致,然后就听到自己喊了一句“日,诈尸了!”接着一阵让人难受的撕咬,瑶瑶在喊“我操!”。
  一切都平静了。
  过了一阵声响,听着很像脚步,很轻也很沉着,不过听上去不太像男人的脚步,倒很像女人高跟鞋触及地面发出的声音。
  我皱着眉头,侧过脸去极力想分辨这声音究竟代表着什么,却突然看到桌上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
  镜子斜对着门,而这只手正扒在房间门侧面的门框,露出五个手指头,其他的部分隐匿在外面客厅的黑暗当中。
  看上去好像有人在扒拉着门框躲在黑暗里朝我的房间窥视。
  我不想说有“人”,因为镜子里的手实在太过惨白,甚至还有点发青,与其说是人的手倒不如说是我在太平间里看到的死尸的手更贴切。
2012/03/1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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