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无聊,泡天涯,边看边贴过来的,爬楼好累啊,
虽然长,不错d,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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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了,我还在电脑前狂敲键盘,老婆不声不响地回来了。自从做了建设局副局长,她的应酬就多了起来,常常是满脸通红、满嘴地回来。更夸张的是,前天晚上,她是被一群成年男子送回来的,不过那些家伙没有敢进屋,把她挈到门口,按下门铃,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像小孩子恶作剧。这次,不是应酬,而是同学聚会――是初中级别的聚会!学段越低,历史越悠久,友谊就如同陈年老酒,越来越醇香了。所以,她那次喝了个四肢酥软,成了软体动物。
那么,今晚又是去哪里应酬了呢?
我从椅子上抬起自己的身体,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给她倒杯果汁,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在与她距离不到十厘米的时候,我吃惊地发现,她的嘴里没有吐出酒气;而且,脸色也比较正常。估计,是开会了。
唉,她们局长也是有病,开会开到深更半夜!我心疼地说:“又开会了?我给你煮点方便面吃吧?”说着,就往厨房去。
“不用了,”她站起来按住我的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又要升官了?我想。其实,我并不希望她升官,官越大,我得罪的人就越多――官大了,托我找她帮忙的人就越多,而她从来不做违反原则的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是一个优秀的公务员。
“斌斌睡了吗?”她一边拉我在她身边坐下,一边轻声问。
“睡了。”我也低声说,然后作出激动的样子,表示我在分享她升职的快乐。
“咱们,离婚吧?”她看着我,平静地说。
“离婚?”我骇然,随即道,“你今晚没有喝酒哇!”
“我是跟你谈一个严肃的事情,”她依旧很平静,这说明她是酝酿了一段时间的,“我知道了刘江涛的下落,我要和他在一起。你,能成全我们吗?”
什么时候,我竟站到了公理的反面――成全他们?再说,这个刘江涛又是谁?
虽然我们的日子有点别扭,但我从来没有想到离婚,因为,平凡夫妻的日子都这样;再说,离婚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关键是给儿子带来伤害。
“他跟我以前住一个院子,从幼儿园到初三都是同班同桌,中考后,他家搬走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系――直到,直到前天的同学聚会。”她依旧平稳道来。
“哦,”我略作思忖,“这么说,你们有十六年的感情;而我们,从相识到现在,也就八年吧!十六除以八,等于二。我同意。”君子成人之美。我最看不起对要分手的女人哭哭啼啼的男人,虽然我感到一万根利箭正在争先恐后的射入我的胸膛。
“谢谢你,”她猛地站起来,像在劳模表彰会上握住她们建设局下属单位劳模的手那样,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你挽救了我们,真的谢谢你!”我很想说,不用不用,那是我应该做的;但我没有说出来,我必须在第一时间钻进客房,不要让她看见我的眼泪。所以,我挤出一点笑来,道:“只要你们快乐――具体事宜明天再谈,好吗?”
“好。”她大度地说。
刚刚关上客房的木门,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淌了下来。我不是伤心自己成了离婚的男人,而是伤心自己的爹娘没有面子,伤心儿子不能同时看到爸爸妈妈。很多人爱情死了,婚姻却维系着,因为双方都有牺牲精神,牺牲自己重新追求爱情的权利来维系父辈和子女的快乐。在遇见那个刘江涛之前,我们也许没有当初的爱情,但一定有婚姻的责任,而现在,她的责任被第二次爱情冲垮了;或者说,她和他才是第一次爱情,和我是第二次爱情吧,只是第二次爱情阴差阳错地走进了婚姻。也许,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那个什么刘江涛了!
[此帖子已被 lilyxuli 在 2007-8-15 22:08:32 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