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杨官伦停止了给小春燕喂稀饭。看到不再强迫自己吃稀饭,小春燕便不再躲避,而睁着她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照相机。 1988年杨官伦才娶了现在的老婆也就是小春燕的妈妈李秀琼。在1999年的时候因为双腿瘫痪就开始躺在床上一直到现在。因为长期卧床,李秀琼的身上从后背开始长起了褥疮,并且呈大面积溃烂趋势。
2006年正月22日,杨春燕就来到了人间。旁边的邻居奶奶告诉我,可怜的小春燕生下来的时候,李秀琼已经全身溃烂不成人样了。村子里的人都不相信瘫痪在床七年之久的李秀琼还能够怀孕生子,并且村子里也没有能够接生的人。
“可怜的娃他妈,现在连饭都吃不进去了,并且身上到处都是溃烂的地方。”看着爱人吃不进去饭,杨官伦连忙查看溃烂的地方是不是又扩大了。 娃她妈是个硬命人呢,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怎么吃饭了。刚结婚的时候娃她妈是个很能干的人,体重最低也有60公斤,可现在估计20公斤都没有了。杨官伦一边用旧衣服盖住李秀琼身体溃烂的地方一边告诉我。
晚上十点多钟,杨春燕躺在爸爸的床上睡着了。睡着后的小春燕嘴里还衔着奶嘴,奶瓶里是爸爸刚刚灌进去的米汤。 衔奶嘴的小春燕睡得很香,睡梦中她的小手还时不时上下摆动着。看着小春燕是和衣睡下的,我就问杨官伦为什么不把小春燕身上穿的外衣脱掉后再让她睡?小春燕的爸爸说因为被子太薄了,怕冻坏了孩子,所以没给孩子脱衣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来看望小春燕和她的爸爸妈妈。天还没有完全亮,当我来到小春燕家门口的时候,看见杨官伦正背着小春燕站立在门外吃饭。 看到天还没有亮就他们就开始吃饭,我就问杨官伦为什么要起来这么早吃饭?杨官伦说只要女儿起来早了,他只能跟着早起然后吃早饭。
杨官伦吃饭早饭后,便急忙想把女儿安顿好后给老婆李秀琼喂点吃的。可是小春燕站在竹篓里却有些不稳,想离去的杨官伦又有些害怕自己离开竹篓而女儿摔跤。 为了不想让女儿摔着,杨官伦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女儿背在身后会比较稳妥一些,所以他又把女儿背在了后背上。
早晨见到小春燕的妈妈李秀琼的时候,她的嘴边还残留着昨天晚上吃芦柑剩下来的黄色果汁。我注意到李秀琼的十个手指甲已经很长了,指甲里面全部是黑色的污垢。 看着忙着给老婆喂饭的杨官伦,我就问他为什么也不给小春燕的妈妈洗洗脸和手?杨官伦说他一个人忙地里还要忙家里,实在是照顾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