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感到即将崩溃的时候,突然听见伯母大声叫:小妹,快拿钥匙来,干部们要去谷仓看看。妈妈一个激灵,站起来,把通往后山的板桥放下,拼命朝山上隐去。
迂回到离家比较近的山上,妈妈从地里挖了几个红薯,安慰了可怜的胃。等着爸爸找她。
睡了一觉后,终于听见爸爸叫她。她无力站起来,应答之后等着爸爸把她搀回去。
还没走到家,看见了爸爸一个爷爷的堂伯父,也是老师。他说,你们不要回去,又回来了。门口等着你们呢!
妈妈把爸爸手一甩,说,去,我去见他们。
妈妈说,我答应你们,这几天就去,我要安排一下家里,找人照顾我家两个孩子。
丁雨墨:
这一天妈妈担着柴草回来,看见院子里停的自行车不再是熟悉的那几辆,敏感的意识到换人了。换人了不可能那么好说话,妈妈想要出去,听见院子外有人问:她去干什么去了?她转身从巷子里溜到伯父家的谷仓里,藏了起来。一会儿,她听见有人上楼,吓得气都不敢出。但是她听见了伯母的声音,伯母说,哎呀,谷仓门忘锁了。妈妈觉得伯母无比的可亲起来。孕妇尿多,当妈的都知道。妈妈期望着伯母打开谷仓门,告诉她可以出来了。忍着饥渴,忍着膀胱即将爆炸的无奈。妈妈坚定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冒着让爸爸丢工作,自己这几个月低声下气的活着,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值得吗?不要这个孩子,他/她也一样可以活着,说不准被送到县城哪个好人家,比在农村好得多呢!大队里已经有过几起这样的例子里,被催下来的还活着的,当即被人抱走好生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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