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儿歌有唱:年廿八,洗邋遢。到了大年二十八,真的就年到了。家里卫生是要搞搞了。蜘蛛网,扫掉吧!家具上积的尘垢,洗掉吧!乱糟糟摆放的东西,整理好吧!
妈妈戴个破毛巾,用大毛竹的扫把把蜘蛛网扫掉。说到这里,心酸了。我一直不知道,妈妈抬头就头晕。这个毛病是生了妹妹后落下的。她每年扫房子,扫完后都要躺床上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小时候太贪玩,一点也不知道妈妈这方面的辛苦。
初中以后妈妈叫我扫蜘蛛网,叛逆期的我还动不动就不理她这一茬。
我那遥远的小山村
39463370谈天说地
(真实故事,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很多人都生在一个小山村。
我也是的。
货真价实的小山村。一个广州女婿头一次回娘家后跟亲戚朋友描述说。一条不大的公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边没有路了,就到了!
我生于此。每天与鸡狗为伴,山风为邻。蟋蟀为我鸣奏催眠曲,萤火虫点亮每晚的星星灯。玩具是大人的簸箕,我用它从河沟里捞出干净的鱼虾,喂我那土里土气的鸡鸭。
我的宠物是3只乌鸦,从高高的梧桐树上取得。它们离开父母后未等羽翼丰满便羽化成仙,我家那几窝纤瘦的竹子给了它们永远的家园。
那棵茂盛的公梧桐树啊,每年都给爱幻想的我织一张美丽的花毯。
那几窝纤瘦的竹子,给我奉献了多少绑山柴的蔑条。
河沟边湿润的土地,你收容了我第一只黑狗。留下了我少年的泪。
2012/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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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墨:
过年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做糍粑。前面说的几样,基本不需要男人参与就可以完成。但是打糍粑,就一定要男人一起参与了。糍粑的主要材料是糯米。糯米蒸熟了拌上碱水,倒进洗净抹了茶油的大石臼里。早已经做好准备的男人们两个一组,抡起大木锤,嘿哟嘿哟开始轮着往石臼里的糯米下锤。一组累了,另一组再上。女人们在旁边摆好自家的容器,搬好小竹椅,等着挤糍粑。孩子们被老人看管着,也围在周围,等着吃热腾腾的糍粑。这是一家族里最团结的时候,大家都把糍粑集中在这一两天里打。有空的男人都不惜自己力气,不管谁家的,放到石臼里的就打。没男人在家的女人也不必担心自家没糍粑吃,大家都会帮忙。打好的糯米团倒进大盆里,洗净手的女人们在手上抹上茶油。就开始挤糍粑。如果大家见过挤肉丸,就知道糍粑怎么挤的了。先要挤给嘴巴馋的娃娃们吃着。挤好的糍粑滚上茶油,放到土坛子里。大家大声说话,谈笑。年的气息毫无保留的飘荡在安宁的小村落里。这种祥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还要磨豆腐。妈妈总是借小安哥家的石磨来磨豆腐,我们家的磨盘,一直搁置在家里,妈妈说没地方安放那么大一个磨架。我曾尝试推石磨,但是太沉了,我不太推得动。我所能做的,是帮妈妈舀豆子放到磨眼里。磨好的豆汁从槽里汩汩留下,更是添了年的气氛。豆腐做得多,要用家里的大水缸来做。烧开的豆浆加入盐卤,慢慢用瓢中和,豆浆就神奇地变成豆花。豆花凝好后,就往豆腐格里铺上纱布,倒进豆花,包好纱布。上面再放一个格,再重复。自然豆花是要给孩子们先喝个饱的。客家酿豆腐的美味,就缘于豆子是农家的,水是山泉水,还是手工制作。豆腐大部分要炸成豆泡,腌得咸呼呼的,才能保存好。吃的时候泡掉盐分,再用来酿豆腐,这种酿豆腐,香是香,但没有白豆腐酿出来的美感和鲜感。客家黄酒,自然也是过年必备的。我们家,过年不是拿大瓶白的或者红的来劝你喝。往往是温上一锡壶的黄酒,每人倒上一碗。冷冷的天喝下去,脸色红润了,身体暖和了,胃口也开了。
查看原文2013/06/05回复

丁雨墨:
广州的儿歌有唱:年廿八,洗邋遢。到了大年二十八,真的就年到了。家里卫生是要搞搞了。蜘蛛网,扫掉吧!家具上积的尘垢,洗掉吧!乱糟糟摆放的东西,整理好吧!妈妈戴个破毛巾,用大毛竹的扫把把蜘蛛网扫掉。说到这里,心酸了。我一直不知道,妈妈抬头就头晕。这个毛病是生了妹妹后落下的。她每年扫房子,扫完后都要躺床上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小时候太贪玩,一点也不知道妈妈这方面的辛苦。初中以后妈妈叫我扫蜘蛛网,叛逆期的我还动不动就不理她这一茬。
查看原文杀年猪也是不得不提的一件大事。
我家养猪,养两头大猪两头小猪一头母猪。母猪还不停下崽。常年十几只小猪呼噜呼噜的拱母猪。
我小小年纪,要担很多很多水,要割很多很多的山柴,因为要煮猪食。煮一大锅猪食,一瓢飘舀到桶里,跌跌撞撞提到猪舍,再舀到猪食盆里。猪的大嘴拱过来,呼噜噜的抢食吃。小猪们也张开嘴,吧嗒吧嗒吃着。妈妈喂猪比较精细,总是喜欢煮大米粥给猪吃,糙米煮的粥,现在糙米比大米贵得多啊!那会,糙米就是喂猪的。它们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它们的身价要比细米还高。粥煮好了,冷却后表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米油,我总是把它捞起来,吃掉,滑嫩嫩的,带着大米的清香。好味道啊!
老公总是说我,你这大象腿,大手大脚,都是喂猪喂出来的。我深以为然啊!
过年了,妈妈卖一头猪留一头猪。留的那头,就杀了。杀猪要请杀猪匠来,凌晨三四点,他们把猪绑到肉案一样的大板凳上。猪的叫声穿透黑夜,惊醒睡梦中的我。不管猪怎么叫唤,一概不理。一刀下去,猪血出来了。猪挣扎也好,哼叫也好。都逐渐的无力,最后认命的瘫下。
杀猪匠们把烧好的开水泼在猪身上,泼了一面翻过来再泼一面。开始沙沙沙的刮猪毛。然后开膛破肚,分解成块。
自家要留的,别人预定的,要送亲戚的。论需留下,剩下的,杀猪匠收购去去卖。
一头猪就这么变成了盘中餐。我的人生里,只有唯一一次目睹里这个过程,血腥的场面,猪的惨叫深深刺激了我。我再也没有观看过杀猪的过程。六年级时我们班里养一头猪,作为我们毕业班会的猪来杀的。我们一帮同学从自己家带米糠,去采野菜,捞同学们在洗了饭碗沉淀在盆里的剩饭。愣是把一头瘦猪喂成了合格的肥猪。
毕业了,老师说要杀猪。我远远离开了,隔着一公里,我依然听到了猪的惨叫。猪肉被老师们分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就是吃到了猪内脏和部分猪肉。然而同学们很高兴,毕业大餐,在当时很新鲜也很特别。
我家养猪,养两头大猪两头小猪一头母猪。母猪还不停下崽。常年十几只小猪呼噜呼噜的拱母猪。
我小小年纪,要担很多很多水,要割很多很多的山柴,因为要煮猪食。煮一大锅猪食,一瓢飘舀到桶里,跌跌撞撞提到猪舍,再舀到猪食盆里。猪的大嘴拱过来,呼噜噜的抢食吃。小猪们也张开嘴,吧嗒吧嗒吃着。妈妈喂猪比较精细,总是喜欢煮大米粥给猪吃,糙米煮的粥,现在糙米比大米贵得多啊!那会,糙米就是喂猪的。它们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它们的身价要比细米还高。粥煮好了,冷却后表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米油,我总是把它捞起来,吃掉,滑嫩嫩的,带着大米的清香。好味道啊!
老公总是说我,你这大象腿,大手大脚,都是喂猪喂出来的。我深以为然啊!
过年了,妈妈卖一头猪留一头猪。留的那头,就杀了。杀猪要请杀猪匠来,凌晨三四点,他们把猪绑到肉案一样的大板凳上。猪的叫声穿透黑夜,惊醒睡梦中的我。不管猪怎么叫唤,一概不理。一刀下去,猪血出来了。猪挣扎也好,哼叫也好。都逐渐的无力,最后认命的瘫下。
杀猪匠们把烧好的开水泼在猪身上,泼了一面翻过来再泼一面。开始沙沙沙的刮猪毛。然后开膛破肚,分解成块。
自家要留的,别人预定的,要送亲戚的。论需留下,剩下的,杀猪匠收购去去卖。
一头猪就这么变成了盘中餐。我的人生里,只有唯一一次目睹里这个过程,血腥的场面,猪的惨叫深深刺激了我。我再也没有观看过杀猪的过程。六年级时我们班里养一头猪,作为我们毕业班会的猪来杀的。我们一帮同学从自己家带米糠,去采野菜,捞同学们在洗了饭碗沉淀在盆里的剩饭。愣是把一头瘦猪喂成了合格的肥猪。
毕业了,老师说要杀猪。我远远离开了,隔着一公里,我依然听到了猪的惨叫。猪肉被老师们分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就是吃到了猪内脏和部分猪肉。然而同学们很高兴,毕业大餐,在当时很新鲜也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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